午后,暖阳懒洋洋地撒在宸王府的院内,照的人们格外犯困,大多数都去午睡了,所以院子里十分安静。
小鱼闭目盘坐着,周身的黄色光圈缓缓淡去,非常舒畅的排了口气,心道皇帝这老狗给自己儿子的功法的确管用。才几个时辰的时间,便觉得体内清畅无阻,卓有成效。却不知星痕那边的效果怎么样,不如过去看看。
里衣穿到一半,忽觉寒光一闪,堇萮手一顿,停了动作。
出奇的安静衬得门锁掉落的声音格外的响亮,清脆的回荡了几下后才逐渐趋于无声。
门锁的掉落绝不是意外,堇萮断定:门外有人用极为细小的刀片手法熟练地将那门锁剥落在地。
堇萮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手悄然无声的将里衣缓慢拉起来,目光冷然地扫过所有门窗。
炙热的阳光投射过来,将窗外的假山与柳树的影子斜斜地投射在地上,那影子被窗棱分割成一段一段,不过依稀可以辨认出物体的大概轮廓。
门口两个人,树上一个人。
看来敌人的战术是诱导我去锁门,在门口给我个一击毙命。
唉,我只穿了条短亵裤,身上还没有符,符都在外衣里,而外衣和裤子在旁边的衣柜里。我去拿裤子穿到一半儿,或者系裤带的时候,他们破门而入,我就死定了。
堇萮的手心已沁出了汗,极度紧张之下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听到窗外的乌鸦阿、阿、阿叫着,拍打着翅膀飞了过去。
堇萮眸光一闪,狠狠咬了咬牙。
“就这么干吧。”
堇萮刚一动身,门口的两人就已经破门而入,这两人一身粗衣烂布的穿着,一看便知是伪装成下人的模样才混进的宸王府。
他们的身手一点却也不像是下人,冲入时的狠劲儿像是发了疯的公牛,手中的短刀要比牛角锋利的多,轻而易举的便劈开了堇萮踢来的桌椅。
桌椅虽然破了,力度却丝毫未减。堇萮腿功本就极好,如今又融合了苏家的刚猛内力,怎可能让他们随意破了功。那二人劈开桌椅后便觉得手臂都被震的发麻,竟短暂的失去了知觉。
而树上的人也已破窗而入,那人疾速又灵活,如泥鳅投水,破窗的瞬间身子利落的一转,窗框上一蹬带着疾风而来。
那人眼睛贪婪在堇萮光滑的腿上一扫,只一瞬间的失神,便被堇萮用床单勒住了脖子。
门口的二人已经又冲了过来。完全没有顾及自己同伴安危的意思,情急之下,堇萮只得单手猛力一扭将腋下那人勒住,夺下刀他的刀顺手一扔。便有一人被刀钉在了墙上。
另外一人没有因为同伴的牺牲产生一丝犹豫,手中的匕首依旧疾风般刺向堇萮。堇萮纤细的长腿往前一踢,那刀猛地一震便离了杀手的手,落到了堇萮的手里,又是猛地一掷,那人胸口便被穿出了个洞。
忽觉身侧有森凉气息一闪,堇萮眉毛一皱,怎么还有个人?
那人的刀已砍了过来,堇萮飞刀的手却还没收回。
刀飞速劈来的光影有些虚幻朦胧,刀风刺骨的寒意临近已逼得堇萮急出了冷汗。
千钧一发之际,杀手的动作忽然变得缓慢,面带疑惑的看向脚下,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寒冰结结实实的冻住了双腿,连续不断继续向身体上方蔓延冻结。
杀手惊恐一滞,口中喃道:“失败了。”手中刀锋便是一转,捅进自己的心脏,流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黑色的不明粘液。
堇萮大惊,还未等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把揽起,坠入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中,怀中有淡淡的香气莹莹环绕。
抬头向上看,是那人精雕般的下颌线,泼墨般垂落的长发,以及微微泛红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