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堇萮一声满是惊讶的尖叫传进了宸王府安静的前厅。让前厅压抑沉闷的氛围变得有些隐隐的尴尬。
铛啷一声轻响,一双白玉般的手将那茶杯轻轻的放回了茶几上,这双玉手的主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斗篷上的帽子压的极低,将那人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看着那修长的手指便忍不住想要看清那人的脸,仔细看了好久,发现那帽子下面竟然还戴着一层面具。“难不成这人长得奇丑生怕把别人吓到?可这双手长得是真的好看。”
小丫鬟又看看坐在一旁满脸杀气的暻闲。“这个人长的倒还可以,就是眼神怪吓人的……”
再看看墨勋,“这人长得也不错,就是看起来冷冰冰的。这三个人凑在一起,这气氛可真是压抑难忍。”
穿斗篷的黑衣人,将茶杯放回之后,便起身颔首道:“听这声音,人应该已经醒了,那我也可以走了。”
宸王府的老管家哪里能让这黑衣人就这么走了。昨天夜里宸王抱着小鱼一路狂奔回了王府,那小鱼姑娘也不知怎的一直不停的吐血,生生将宸王吐成了半个血人。当时多亏了这神秘的黑衣人来了,把了脉开了药,小鱼的情况才有所好转。否则小鱼这丫头现在早就一命呜呼了。宸王对小鱼极其恩宠,必然要好好谢谢这个黑衣人。“先生请留步,先生,医术这般高明,应当好生答谢才是,府上已备好了好酒好菜,不知先生可愿赏脸同我家王爷共进午餐?”
“老先生,您客气了,还请您替我多谢宸王大人的款待,在下今日实则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于此。”
黑衣人的声音清朗而优雅,与那老管家又客气了几番后方才从宸王府走了出来。
跟着从宸王府走出来的还有一个人,那人看着黑衣人的时候隐隐有一种肃杀的气息浮上他俊秀的眉眼,正是暻闲。
暻闲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黑衣人,跟到人烟稀少的小巷中走的拐弯抹角十分曲折。忽然有一女子抱着孩子端着一盆蔬菜水果,手忙脚乱地突然穿过,撞在暻闲身上,蔬菜水果滚落满地,怀中婴儿大声哭啼。
这情形暻闲没办法撒手不管,却又不知该怎么管,眉毛已变成了个“八”字,问道:“大姐,你没事吧。”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啊!险些摔伤了我的宝贝!”
“抱歉抱歉……”
那女子眼中突然闪过一种森然的杀气,“死吧!”从那孩子的身体后抽出一把尖刀刺向暻闲。
暻闲反应极快。飞速向后退的同时手中黄符已疾风般飞了出去。
那女子动作干净利落,抬臂转身的几个瞬间黄符已经全都打在了她怀中的孩子身上。那孩子的身体已变为干尸一样的黑色,嘴角流出浓黑腥臭的血,竟带着一丝恐怖的笑意。
“婴蛊。”
“不简单啊,竟然认识我们南疆的婴蛊。”那女子年底忽然闪过一道诡异的鬼火,“那再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南疆的厉害。”
暻闲被那鬼火闪得向后一退,眼前的街道小巷开始支离破散,周旋纷飞,又罗列拼接一起,一点点织出了扶云宫暮春时节的桃花海,和亭亭立于花海中笑意盎然的堇萮。
“是幻术。”暻闲皱了皱眉,目光却变得越发的温润。“我好想多看一眼她的笑。哪怕是幻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