暻闲淡淡看着小鱼,眼中的疏离感足以拒人千里,目光收回,转而对关静嫣温情说道,“看来她没什么事,我们走吧。”
看着他们耳边厮磨,堇萮压下隐隐的醋意推测暻闲大庭广众的做如此亲密的动作一定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暻闲和关静嫣已相互搀扶着慢悠悠地从二楼走了下来,就像根本没看到堇萮一样,直接从她的身畔略过。
堇萮很惊讶,但更多的是心痛,虽然上次在异兽山两人已有了隔阂,暻闲却从未像对待陌生人这样对待堇萮。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暻闲甘愿放弃他们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是为了关静嫣?
堇萮忍不住问:“暻闲,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吗?”
暻闲听到堇萮喊自己的名字,习惯性地停下了脚步。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该停下来的,若是停了下来,便能看见堇萮那张脸,那张在外面受尽苦难带着血迹的脸,他不忍心看,不忍心回头,只冷冷说道:“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寻开心。”
“既然你是来寻开心的,为什么要走呢?”
“因为你来了这里就不开心了,我和静嫣可以换一个地方去开心。”
“哎!暻闲!怎么刚来就走了呢?”楼上廊口一富家公子,穿着一身金丝黑底长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折扇上挂着一块通透的绿翡翠。一双瞧不起人的上挑眼,唇角向下像是生来就对什么都不满意,五官凑在一起,组成了四个大字:纨绔子弟。
那纨绔子弟看见堇萮脸上先是一惊,随后对身后的人小声说了句:“苏利该去了。”又转而对暻闲说道:“暻闲,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在这里见面,怎么刚来你就要走?”
暻闲一副不愿理睬的样子,简短答道:“因为没必要留在这里。”
暻闲来这里是因为他收到了一封信,那信上写着小鱼今日亥时会来香美阁。信的落款是苏家的长子苏荣。暻闲担心小鱼的安危,所以提早来了京都。见小鱼无事,自然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可惜这些缘由,小鱼全然不知。暻闲也不会让小鱼知道。
纨绔子弟道:“看你这话说的,你们师兄妹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怎么也得亲热亲热再走吧?”
一层阴冷的寒霜瞬间漫上暻闲的眉间,“苏荣。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唉,我苏荣是个粗人,说话不中听,这楼上的好酒好菜早已为你们备好了,酒菜可没得罪你们,既然来了怎么也得享用享用再走啊,这香美阁不只有美人,酒菜也是一等一的美味,你们若是就这样走了,可就枉来这一回了。”
暻闲对苏荣的话全然不理,只低头对关静音说:“静嫣,我们走吧。”那样子如此的温柔。堇萮看在眼中,目色黯淡了几分。
苏荣大喝:“刚来就想走,你们当香美阁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想来就来想就走就走的吗?”话音未落,便有诸多打手拿着刀棒走了出来,坐在雅座上的男客们,也纷纷从袖子中掏出了匕首。“怎么样暻闲?想不到吧?今天我们香美阁特意给你设了个包场,这些酒菜你可还满意?”
暻闲身子不动,目光微抬了抬,只温柔地对关静嫣说:“不用怕,我很快就好。”
暻闲根本不把苏荣安排的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随手一扬,便有七八个人已中了清心咒,倒了下去。“苏荣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酒菜?我看你是不了解我的饭量。”
随手又是一扬,又是一批人倒下了,只剩下一半打手惊恐地看着暻闲。
“好功夫,好功夫,既如此就让你尝尝我们苏家的铁拳。”苏荣折扇随手一扔,便生生钉进了身后的木桩中。纵身往下一跃,带起的风爪牙一般抓得人头发胡乱地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