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洛随手捏了一下插在马车上的剑,内力一震,锋剑留在车内的那一截竟然生生被这强悍的内力震得断了下来,剑的一端缠上布握在手中,便有了剑柄。
堇萮看着楚天洛,眸光不安定地摇曳。“你要杀了她?”
“这个冒大人,是太子的人。”
“你早预料到太子会来这么一手?”堇萮暗自道:好一招反制。楚天洛竟比这歹毒的太子还技高一筹。
“也不算是预料到的。只要消息准确,就可以未雨绸缪。”
“虽然他是太子的人。他妻子也不为官,是无辜的,不该连他妻子一起杀了。”
楚天洛轻笑一声,“妇人之仁。我们害死了她的丈夫,就算我们不杀她,她也绝不会饶过我们。”
“我知道的,但也可以有其他办法呀,我可以多给她贴几张清心咒,让她失忆。”
楚天洛的眼神中明显带着嘲笑的意味。“你没杀过人?”
堇萮确实没杀过人,甚至没怎么伤过人,她无论跟谁打斗都会把造成的损伤控制得最小。能用定身咒的就不会用刀砍,能用清心咒的就不会用剑刺。不是有一句老话吗?谁都是肉长的,谁都有爹妈。虽然堇萮没有爹妈,她却比任何人都善良。
楚天洛很早就步入江湖,他和堇萮生存的环境截然不同,楚天洛深谙这个世界的残忍与不堪,当然不会同意堇萮的做法。“我尊重你的善良。但参与这件事的除了你都是天雀堂的人,既然是天雀堂做的事,就请你尊重天雀堂的做法。”
堇萮皱着眉,要继续争论。
“如果你还要跟我在这浪费口舌,我就只好让人绑了你。”话音刚落,那剑“噗嗤”一声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女人的身体,触目惊心的鲜红之血喷射而出,刺得堇萮的双眼几乎要落泪又忍了回去。
为了造成更加吻合的剑伤,楚天洛按照刺穿马车的剑向,在男女两人身上又补了几剑。冷冷道:“顺便告诉你一下,上次你在皇宫里没有被宫女告密并不是你运气好,是袭羽一路尾随那个宫女,发现那个宫女有异动就把她做掉了。做我们这行的人,任何的仁慈都等于是自杀”
装扮成士兵的天雀堂弟子们已涌进了马车内,鬼哭狼嚎的叫唤着:“冒大人你死的好惨哪!”“冒大人怎么就这么死了?!”
楚天洛已摘了面具,一双上挑的凤眼好似品质绝佳的猫眼石华美而凌厉地看着堇萮,像是在告诉她学着点,总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的。
堇萮自然不甘示弱,杏眼燃烧着波动的火,对楚天洛抗议着。她有她的原则,她坚持生命的宝贵。也许当真有一天,她也会和楚天洛一样。但至少现在,她还是会坚持把损伤控制到最低的范围内。
进来的士兵掏出给楚天洛和堇萮更换的衣服和面具。冒大人已经死了,堇萮自然不需要再扮演成冒大人的妻子,接下来她只需要扮演一个普通的士兵。
其他人退去后。楚天洛捧着衣服,带着玩味的笑意问堇萮:“那些杀手很有可能还在周围伺机观察,为了不起疑,我们只能在这个马车内换好了衣服再出去,所以你先换还是我先换?”
堇萮因为杀人的事,心情很不好,再被他这么一问,更是没有什么好脾气。“当然是你先换,换完之后赶快出去,我再换。”
“你当真要看我换衣服?”
“谁稀罕看你换衣服?!”
好在这个马车空间足够大,就算是插满了剑也可以让堇萮把身子转过去,不过这刚一转身堇萮便后悔了。楚天洛堂堂一个大男人,干嘛害怕别人看他换衣服,搞不好又在偷偷摸摸搞什么鬼。堇萮侧着眼睛偷偷地往身后瞟。
偷偷搞鬼的事情没有发现,可这楚天洛这身体,不看不知道,一看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