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萮大惊道：“你竟然会说人话？！”

那动物道：“若是连人话都不会说，我还当什么神兽？”

堇萮更是大惊：“你真的是老鹿？！”

老鹿道：“我本名叫鹿蜀，你们喜欢叫我老鹿也无所谓。”

堇萮那双眼睛已惊得大了许多，下巴掉下了很久，终于又问道：“那你以前为什么从来都不说话？又为什么你现在是这个样子？”

老鹿道：“因为我一旦说了话。你们的问题就会问起来没完。”

堇萮赶忙闭了嘴。

老鹿简洁道：“跟我走。”

堇萮站了起来，却不知道接下来的问题她是该问还是不该问。

她跟在鹿蜀身后走着，目光犹犹豫豫，眼睛在鹿蜀身上转来转去。

鹿蜀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身上的毛都立了起来。鹿蜀无奈说道：“你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

堇萮点头。

鹿蜀道：“你忘了我们缔结过契约？”

堇萮道：“当然记得。可是扶云宫所有人都跟你缔结过契约啊？”

鹿蜀冷冷的瞟了堇萮一眼。“所有人都是天桑神裔吗？”

堇萮恍然道：“原来你只跟天桑神裔缔结契约。那我应该七岁就和你缔结契约了，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鹿蜀道：“契约兽责任在于保护主人，你之前又没什么事，干嘛要告诉你。”

堇萮有些生气：“我之前怎么没事？！”

鹿蜀道：“就算有事你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呢吗？”

堇萮吐槽道：“你真的是我的契约兽吗？我怎么觉得你更希望我死了。”

鹿蜀道：“确实不错，你若死了我就少了些麻烦。”

堇萮不说话了，若是再多说几句自己就要被气死了。

没过多久，堇萮突然想通了。她知道鹿蜀就是要存心气自己，好让自己闭嘴。

那不如我也反过来气气他。

鹿蜀突然道：“契约兽最懂主人心意。无论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堇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可恶……它竟能看穿我的心。

鹿蜀补充：“有时间跟我斗气。还不如好好看看我是怎么走的路。”

堇萮看着鹿蜀脚下，发现他几乎每走一步都要踩死几只虫子，和几株带着刺的草。

堇萮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她并不可惜那些惨死的虫子，而是可惜自己。

鹿蜀淡淡道：“你终于开窍了。刚才你待的地方的确安全，没有动物敢过去，因为那里的植物含有剧毒。而像这种没有毒的植物，他们要保护自己就只好长出刺。”

堇萮问道：“那我怎么才能解毒？”

鹿蜀反问：“为什么要解毒？”

堇萮有点崩溃：“不解毒难道要等死吗？”

鹿蜀道：“你现在浑身是剧毒，没有东西敢碰你，不是很好？”

堇萮恼道：“既然不是来帮我解毒的，那是来干嘛的？”

鹿蜀竟然有些哀伤，说道：“异兽山是我的家。我离开这里已经好多年了，经常想回来看看。可每次回来都好麻烦，又要躲避天敌，又要躲避毒物。现在好了，有你这个满身是毒的人在身边，什么天敌都不敢靠近我了。”

堇萮面无表情，似乎已被气得麻木了。“真希望我没有和你缔结过契约。”

鹿蜀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