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那病人瞪着通红的眼睛开始狼嚎鬼哭地大叫,叫声凄厉难忍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折磨。
阿彦吓得起飞,跑到了一边。
见那人浑身泛起火红的光,皮肤越崩越紧好似有什么东西从皮肉里面胀了起来,最后浑身的皮肤毫无规律地炸裂开,恶心的脏器和火红的鲜血喷发式地爆出,血肉横飞,就好像喷发而出的肉体“岩浆”。
一个人就这样当着大伙的面儿活生生的爆炸了。炸成了鲜红的肉沫。
哪有人见过这么惨的景象。在场的人都吓傻了,所有人目瞪口呆,面若土灰。陷入一阵异常的寂静。
院子里,突然有人疯狂地大叫,有人昏厥,有人吵着要回家。场面瞬间非常混乱。
慕君白面色平静,他早已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沉着冷静的处理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堇萮身为病人,被慕君白要求尽快回房休息。
可发生了这样的事,堇萮当然睡不着。堇萮和星痕开始一起帮忙安慰其他病人。
院子里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之后,夜已过半。
堇萮见到慕君白仍在忙碌着,好像在用容器装起那已经冷却的“岩浆”。
皎白的月光照在慕君白那冰玉般的脸庞上,看起来有些憔悴。
精心照料的病人,这样在慕君白的眼前死掉了,他一定很伤心,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堇萮有些心痛。
慕君白抬头,有些惊讶地凝视着堇萮温柔问道:“夜这么冷,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堇萮心痛道:“你都忙了半天了。也该歇歇了。”
慕君白恬淡一笑,“就因为病人们都像你这样不听话。我才没时间歇息。”
堇萮看着那“岩浆”说道:“这种病人就算听话也没有用吧。”
慕君白看着堇萮发白的脸色,久久道:“这不是病。”
“这是一种变异。”
堇萮不解:“变异?”
慕君白眸中光景惨淡,他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流逝,短暂又凄然,“你听说过烻火族吗?这种病所有的表现都跟烻火族变异是一样的。”
堇萮似懂非懂地问:“变异就是指从普通人变为异族?”
慕君白答:“是的,变异是无法医治的。如果变异成功,这双火手会伴随他们一生。如果失败就是今天这个样子。”
星痕插嘴问道:“这些人好可怜呢,难道没有任何办法帮他们吗?”
苏扬抢道:“这还用说吗?小白一直在寻求解决办法,结果今天去了还被那老东西反咬一口,如果现在有了办法,还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吗?”
星痕被呛得闭了嘴。
慕君白补充道:“今天白天你们看到的那个老人很危险,谁也不要轻易接近他。”
堇萮听闻,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联。若有所思的回了房。
…
第二天一大早,
星痕顶着一副黑眼圈。求堇萮陪他出去走走。
二人在一个胡同里漫步着,胡同里没什么人。
星痕苦着脸:“昨天的场景太可怕了,那个人爆炸的样子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我一夜都没睡好。”
这件事任谁遇到都会觉得可怕,但堇萮却不是普通的人。她脑子里想的是:“宸王大人,这种事难道朝廷不管吗?”
星痕摇了摇头,“最好不要让朝廷知道,否则这些难以控制的异族们只会被格杀勿论。”
堇萮一惊:“为什么?”
星痕解释道:“因为没有办法控制他们啊。杀光是朝廷一直以来用来控制失控异族的唯一手段。”
“所以异族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之前不是还认为异族很好吗?”
星痕赶忙拉起堇萮的袖子,“啊,师姐。你不要生气,我只是……”
“只是替朝廷说实话对吗?”
“对不起是我……”
“宸王大人不要对我这样的异族人说对不起。我们尊卑有别。”堇萮甩开星痕,转身快步走远,把星痕撇在了身后。
堇萮非常生气。
她气的不是朝廷的做法。
而是星痕身为宸王,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却没有站出来为异族人说话。
星痕虽然心地善良。但他无论做什么事,从不懂得反抗,只知道一味的顺从,即使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他也只会顺从。
堇萮猜这就是星痕为什么只能当一个被人无视的王爵。
转角,猛地有人把堇萮出其不意地扯出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