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房外江祁紧紧握着手,像是担心,又像是兴奋,额上趴了细细的汗珠,他看起来也有点害怕。
电梯那边的脚步声靠了过来,他抬眼看过去,是常俞远。
“怎么样?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出来?”常俞远一来就迫不及待地问着,江祁早就等得无话说。
他看着他看着常俞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安心:“没事,才刚进去,进去的时候都没开估计还有好一会儿才会开始生。
医院的隔音不错,生产房里就算传来常妤妍痛苦的叫声,也只能听到细微,可这样,就让常俞远跟江祁更加担心。
两个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画面,怎么会从容淡定。
江祁由坐到站,换了好几种支撑方式,常俞远也是不安地走来走去,心中的担忧叠了一层又一层。
电梯的声音在这时候安静的医院显得有些响亮,沉重的两个脚步声也比传来,常俞远抬头一看,是父母。
他有些不明地看向江祁,江祁开口道:“妤妍说,毕竟是他们的孙儿,生产总得让伯父伯母知道。我就叫过来了。”常俞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妤妍她自己知道就好。”
“怎么样了,妤妍呢?”常母走到常俞远身边,急切地问道。
“伯母,您放心,刚进去不久,开始生产估计还有好一会儿,昨天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了,胎儿很健康,妤妍也很好,一定会顺利生产的,伯母您先坐下。”江祁搀扶着常母,在一旁坐了下来,再抬眼,就看见伯父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转身离开往楼梯间去,示意常俞远跟上,他知道,这件事于二老而言,都十分突然,常俞远难免要被责备一番。
常俞远刚站定,只觉得左脸一瞬间火辣辣地疼,他眼睛一红,巴掌声在除了他们便没有人的情况下不绝于耳。
“你们怎么可以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我们知道,我们也不会硬生生让妤妍把孩子打掉,可她怀的是傅近川的孩子,她需要陪伴,你们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干去我们,自己承受这样的难过!”常父愤愤地用拐杖急促敲着地板,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他的眼泪止不住掉下来,一切委屈与难过,都在最亲的人眼前暴露,常妤妍的忍耐与痛苦,常妤妍的努力与心酸,他永远看在眼里,可他们总是自以为是地瞒着最了解他们的父母。
常俞远哽咽着看过去:“爸,我们知道错了,妤妍一直不想说,怕你们觉得她不争气,怕你们觉得都这样了,她还傻傻地生下孩子自己抚养爸,妤妍的病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怕的是孩子也有,所以妤妍,也不想你们失望,才一直瞒着不说”
常父看着眼前这个极少在自己面前落泪的儿子,觉得刚才那巴掌打重了,下意识将手放在他脸上,轻轻地拍了拍:“你要知道,天下父母心,我们自然不愿意妤妍去受苦,可是这种避不开的苦难只要来了,你就怎么也躲不开,你们这样一味地自己承受,现在也是受不了了,才开了口放心,放心,你想把常家的产业做成医疗,我们都很支持,如今妤妍的身体怎么样。”
常父说完,便抬了抬手要往外走离开这个楼梯间,常俞远急忙伸手扶着:“妤妍现在病情得到控制了,之前总说自己只有半年的时间,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不敢说得太长远,至少两年内可以好好的,最近正在开发新的方案,妤妍生产之后身体一定跟以前不一样,所以需要重新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