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不是替身【肥章】(2 / 2)

无上宠婚 玉堂人 3387 字 2020-11-22

【楼上的,我懂,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谁入行的时候,还没有一个治病救人的远大理想呢,可是现实真的好残酷……】

【呜呜呜我也热爱这个行业,也无比希望它能够变得更好,小姐姐加油,多拍一些医疗剧,让更多的人关注到医生的不容易吧。】

这条微博,几乎是在登上热搜没多久,就被央视点赞了。

今年国家已经在逐步进行医疗改革,层次不穷的医疗片几乎就是在释放一种微妙的信号。

于是很多营销号纷纷猜测,阮胭这是不是要获得主流媒体的认可了……

然而没多久,央视点赞的另一条微博立刻吸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蹲坐在酒店的地上,他的面前躺着一名已经快没有呼吸的中年男人。

这位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术刀,有条不紊地进行消毒,然后立刻迅速地在病人的颈中摸了一下,而后迅速地下刀,男人的眉眼无比专注,即使是这么渣糊的偷拍画质,也能看出他清俊的面容。

外面是瓢泼大雨,酒店里却安静如斯,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等着病人的醒来。

直到最后,他按住球囊,病人终于开始有轻微的呼吸,而酒店外的救护车终于冒着大雨赶来——

视频的最后,是男人旁边的年轻学生问他:“你也是医生吗?”

可惜的是,所有人都看到他张了张口,视频里却没能录下他的声音……

这条微博下面当天就炸了:

【卧槽!!!一分钟以内我要这个医生哥哥的所有资料!!!!】

【好帅啊啊啊啊啊天,好帅好帅,他好镇定,好温和,人生中第一次懂了那个词“遗世独立”,这才是高岭之花吧!!!】

【???艹,陆神重出江湖啦????】

【都让开!板凳搬好!我来科普:

首医大的,08级的大佬,巨佬程千山的关门弟子!天知道当年他简直就是个paper大神,发了三十多篇!三十多篇!!艹!当年神经外科界所有人都以为他铁定能继承程老衣钵,万万没想到,他出了个意外,直接隐退江湖了,听说出国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位大佬。[膜拜]】

【大佬依旧是大佬,当街做气管切开手术,牛逼,这个手术难度不大,对无菌要求也不高,关键是陆神判断得稳准狠,当场就敢开刀,整个过程半分钟都不到,真的牛逼!】

然而,当两条热搜连在一起、同时出现在官媒主页的时候,还有一些微妙的评论出现:

【那啥,感觉这两个人有点配,而且俩人貌似都是首医大的,真的不可以磕一下吗……】

【有姐妹剪一下这两个人的粮吗?美女明星x清冷医生,艹,想想就觉得好刺激。】

【高清图来了!!!我上次去老师办公室里偶遇这位师兄时偷拍的,真人真的好帅好帅啊啊啊啊,真的,看一眼都会晕厥的那种tvt

(配图:一个高高的穿米色风衣的男子,站在一名老者身侧,微微俯身,在听老者教诲,最绝的是眼角的泪痣如墨,温润如玉)】

【艹,我马上回去剪视频!姐妹们,b站见!!】

“你和姐姐以前认识吗?”闻益阳看着眼前的男生,状似无意地把手机微博上的热搜推到陆柏良眼前。

陆柏良看着下面的评论,干净的指节在上面滑了下,他有片刻的怔然,“嗯,认识。”

“真的吗?”闻益阳仿佛来了兴致,“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六七年了。”他把手机推回给闻益阳。

“这么久了啊,可惜我来临江上大学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闻益阳把手机收好,有些感慨,“不然,说不定我们这个项目就可以更早就推进了。”

“嗯,没关系,现在也不迟。你放心,既然我最后决定加入你们团队,那我就会负责到底。你们的项目书我看了,你很厉害,年纪这么轻,就做得这么好了,虽然你们不是亲姐弟,但这一点上,你和你姐姐挺像的,都很聪明。”

陆柏良很欣赏闻益阳,不愧是阮胭带出来的小孩,安静,悟性高,做事踏实,年纪这么小,却已经有能力和博后组一个团队了。

“是她教得好,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姐姐。”闻益阳对他笑笑。

两个人一同起身,准备出去买咖啡。陆柏良听到后,问他:“是吗?她都教你什么了?”

闻益阳推开教室门,率先一步走了出去,他站在阳光底下,对他笑了下——

“养鱼。”

临江别墅。

车子稳稳停好。

下车前沈劲拿起手机,看了眼周牧玄给他发的消息:

“追人就要跟弹簧一样,高低起伏,松弛有度,前些日子,你热的试过了,今天就试试冷的。先带她去你工作的地方看一看,女性普遍喜欢认真专注的男性。然后再想办法带回家……后面的你懂了吧?”

沈劲摁灭手机屏幕。周牧玄这个人,比顾兆野靠谱很多。

沈劲先下车,然后他状似无意地绕过去,替阮胭把车门打开。

阮胭还愣了下,他突然有良心了?

沈劲神色如常:“进去吧。”

阮胭跟着往里走,张晓兰本来还在阳台给花浇水,一看到阮胭,直接把浇水壶都扔地上了,连忙穿着个拖鞋就跑了出来。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张晓兰脸上的高原红已经完全褪去,整个人也不再像刚来时那种吹气球一样发肿了。

她现在瘦得已经是微胖了,开口闭口也不说“俺”了,整个人像是完全变了一样。

“夫人,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老爷果然没骗人,他说过你会回来就真的回来了。”

张晓兰跑过去,直接一把抱住阮胭。张晓兰虽然瘦了,但劲儿还在,阮胭直接差点被她锢死在怀里。

沈劲咳嗽一声:“先进去吧。”

“嗯嗯。”张晓兰赶紧把阮胭往屋里引。

其实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但阮胭却觉得好像已经很久都没回过这间房子了一样。

家具,摆设,都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夫人,我给你做卷饼吃好不好?或者,我给你炖汤吧,我觉得你最近瘦了好多……”

“不用了,我回来拿个东西就走。”阮胭冲张晓兰笑了下,径直往楼上走去。

张晓兰委屈巴巴地看了眼沈劲,沈劲冲她点点头,“你先去忙吧。”

上了楼,阮胭开始找她的护照。

沈劲推开门进来,斜倚着门框,看她来来回回在衣柜里翻找。心里居然头一次有了一种踏实的充盈感。

“你有看到我的护照在哪吗?”阮胭问他。

沈劲从身后拿出一个红色小本递给她。

阮胭拿过来,检查了一遍后,确认无误,对他说了声:“谢谢。”

然后又试探性问他:“可以把钢笔还给我吗?”

“阮胭,送出去的东西,想要收回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劲站直了身子,黑眸微沉,他走到阮胭身前,抬手,替她把刚刚翻找东西时散落的碎发撩至耳后。

阮胭往后避了避,她警告似地喊了声,“沈总。”

沈劲没理会她的低斥,手指顺着她的碎发就抚到了耳后,轻微地摩挲,像他从前很多次做的那样。

阮胭在条件反射后的战栗后,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

“沈劲!”

她这次是真的恼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

阮胭咬了咬牙,见他还是不说话,索性转身,手里拿着护照自己往外走。

“钢笔不用还了,送出去的东西就送了吧,我不要了,不管是什么代价,在你这里我都付不起。”

“阮胭。”沈劲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伸长手把她的手腕拽住,他左手掏出兜里的钢笔,塞到她手心里,“不用什么代价,你……”

他顿了顿,看着阮胭,喉头发涩,“你再喊我一声哥哥,就像,你以前喊的那样。”

钢笔的笔扣冰凉,触及到她皮肤的一瞬间,像是把她从梦里冻醒了,阮胭摇头:“对不起,我不想。”

阮胭看了看手里的笔,又看了看沈劲喉头的疤,那样凌厉,那样相似。

而宋叶眉的那些话,又悉数从她脑海里崩了出来,像是盆冰水一样,从她头顶猛地往下浇,浇得她瞬间清醒。

“沈劲,你喜欢上我了吗?”她问他。

沈劲动了动嘴唇,声音沉静到接近低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你了。”

“那只是习惯。”阮胭闻言,竟然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她开始客观地陈述,“沈劲,那只是这两年来我们做爱做得太多了,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只是习惯于这种情热纠缠了。但这并不是喜欢。”

沈劲掐了掐手心,尽量克制着自己起伏的情绪,“好,那你说,什么才是喜欢。”

“喜欢。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看的《廊桥遗梦》吗?一眼万年,见过就不忘。那就是我所理解的喜欢。”

阮胭看着他,又补了一句,“就像你以前对宋叶眉的感情一样,为她栽满整片榆叶梅,为她保护她的妹妹,为她……”

“别说了,阮胭。”

沈劲的手已经用力攥紧,他在忍受一种异样的痛,那痛觉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尤其是当她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只觉得她是在扯他的结痂,后颈处,前天为她挡下烧碱水的那个地方、那个已经在渐渐愈合的地方,刺啦一声,他的痂全被扯开了。

“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喜欢后,就不能再重新喜欢上别人了吗?”

沈劲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他的眼尾在微微发红,说话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我做错了,不尊重你,不记得你生日,甚至不知道你的忌口与否……这些我都可以改。但是,我并不认为,喜欢过一个人是一件错事。我可以把感情当千斤举起来,为了我爱的人去拼命;但我也可以在决定放下时放得彻彻底底,比谁都干净、比谁都利落。我沈劲,拿得起,也放得下,身和心干干净净,我问心无愧,你凭什么说我对你的不是喜欢,是习惯?阮胭。”

“你说的什么破桥遗梦,老子只会觉得那是两个懦夫!生不在一起,死了还要膈应人,爱不说出来,没为对方做半点实事儿。对,那可能是你口中的喜欢,但那也只配叫喜欢了。”

“而不是爱。”

这最后四个字,沙哑到极致,他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他寂静地注视着她,拇指掐着食指,忍住想把她搂进怀里痛骂一顿的冲动。

阮胭也沉默着,两个人在沉默里对峙。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沈劲仿佛先败下阵来,他走到窗边,兀自点了根烟,猩红的火光亮在他掌心。

阮胭看着他的背影,把心里某种莫名的喧嚣压住压住再压住。然后,她对他平静地说:

“对不起,我还是想分手,我可能……”

“没有喜欢过你。”

“你再说一遍。”他愣住了,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说,我没有喜欢过你。我可能只有做爱时和你最习惯。”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那么依赖我。”沈劲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