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男人也无声,只是睨着她。
就这么过了足足两分钟。
最终是男人再次凑近气息,继续什么都不问不说,是等我对你做点什么,嗯?
夜凉呼吸都停滞了大半,每次他靠近,她都情不自禁的会忘了呼吸,却又偏偏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舒服的龙涎香。
感觉他的气息真的越来越近,夜凉下意识的收紧手心,可是半晌也组织不出来语言,脑子里一秒比一秒乱。
你离我远点!终于出声,却先抬手撑住他的胸膛,不许他继续用这种姿态扰乱她。
他这是干什么呢?他对她,绝对没有到这么容易动情的地步不是么?
但她抗拒的手腕直接被他扣住往身后束缚,一边沉声要求:快一点,我站不了多久,否则就真的残废了!
他一这么说,夜凉睫毛颤了颤,明显是在担心他的状况,但男人根本不允许她考虑别的。
终于,她索性闭了眼,问:为什么忽然对我转变这么大?
那晚,她确实傻傻的以为,他对她突然变好,就是因为要了她,而她是干净的。
但怎么会这么容易?这么纯粹呢?
直到今天,唐九的话,让她似乎有了另一种不太一样的答案。
梵萧政听完她的问话,薄唇微微抿着,眉眼低敛,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她睁开眼,忍不住自嘲的笑,这怎么是随我喜欢,难道不应该事实是什么,答案就是什么?
他薄唇微动,事实你想听、敢听么?
夜凉愣了愣。
眉尾浅浅淡淡的悲凉铺开,但又被她仔细的藏好,如果被骗到最后是惨不忍睹,那为什么不听事实?
梵萧政低眉看她。
这么多年,能让他有对话兴致的人太少,女人,更是屈指可数。
她算一个,甚至,应该是第一个。
夜凉看着他略显凉薄的眼,我是替代品么?
男人下颚微微紧了紧。
片刻薄唇微弄,你自己不清楚?不是替你妹妹嫁过来的么?
可不就是替代品。
她听到他这么说,像是给了她希望,可她知道,这算是变相的默认么?
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却倔强的盯着他,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是
是不是最近对你好了点,让你觉得,你我之间亲密到可以窥探任何话题?男人突然打断她的话。
夜凉呆了呆,他连让她提一下林悄悄都觉得,是她在窥探他?
是不是,最开始你明知道是我,却没有立刻退婚,也是这个原因?
见他不说话,她忍着心里陌生的窒息,说得更加明白:因为知道我丑,我脸上有疤,所以你根本不怕产生感情,与其让家里不断的塞女人,用我堵住他们的嘴很恰好?
然后还能用我,给你爱的女人做实验?说到最后,她都有些哽咽了。
男人撑在流理台的指节已经泛白,似乎还在不断用力。
嗓音也变得冷了几分,既然这么聪明,还有什么?都替我一次剖析干净?
看来她所想的都没有多大偏差。
承蒙夸奖,我不聪明,可也不傻。她闭了闭眼,却撇不开胸口的沉闷。
好一会儿,声音有些低落了,却继续着:其实,你当初不断的给我挑刺,看起来是想逼着我离婚,其实本意并非如此,或者,不止想离婚,对么?
梵萧政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你不断的折腾我,如果我承受不住,那就离婚。如果承受得住,那我一定死皮赖脸就是不走,这样一来,未来你用我做实验,我是绝对不会拒绝的,没错?
进可攻,退可守,他多么的缜密?
她早就说过,他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