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忧母亲,人来了便是要赶紧让人去治病,而不是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种情况,一来便是她薛婉颦说了假话,薛夫人病情压根没有那么严重,二来便是这薛婉颦并不是她口口声声所说心忧母亲缠绵病榻。
怎么说都说不通呀。
偏生薛婉颦还不能反驳,如若是反驳,还不知道钟沛儿这人会怎的挤兑自己,总归这事儿她做的是怎么都站不住脚。
当真是大意了,她向来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尽量不给人家留下话柄,如今竟是关心则乱,当真是大意。
“是,还多谢县主关心家母,我方才只是担心县主过来会不习惯,于是便想着先陪您说说话,没想到县主果真如同圣上所说的那般医德之心,倒是有些误会了。”
“翠环,还不赶紧带路,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如何了,想来还需要县主费心一番。”薛婉颦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这话还是要圆过去的。
钟沛儿倒也不在乎她的话是真是假,她原本就是个大夫,如今也是靠着治病“发家致富”的。
来到京城后,她再也没有做过一件大夫该做的事情,如今倒是有些手痒了,正好这薛夫人生病,她便是可以看看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个什么问题。
那名唤翠环的丫鬟听小姐说,赶紧在前头小心翼翼的带路,钟沛儿也随着几人步入后院。
不得不说,薛将军府不愧是将军府,这府里的草植倒是都跟那薛将军的风格一模一样,虽然看上去简单,但仔细看便能看出这是由专人修剪过的,很有层次感。
不过走进内宅,就不大一样了,这后院到底是女子居住的地方,这儿倒是种满了海棠花,看上去清幽非凡。
花园里的亭子也摆的十分精巧,钟沛儿有看到那亭子里的石凳上甚至都还铺着白白的皮毛,桌上用的琉璃茶具,在阳光下显得闪闪发光。
不过这薛夫人的房里便是要简单一些了,钟沛儿没有多看,便快步走到床前。
“母亲,我请了县主来帮您看看。”薛婉颦走进房里,轻声唤道。
“县主?”薛夫人口气中的疑惑摆明了她还不知道钟沛儿是什么身份。
久病床榻之上,薛夫人已经足不出户一年有余,成日便是窝在家中养病。
这些日子不是在痛苦中煎熬,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都是奢望,更别提是打听这京城中旁的事情了。
她原本也就是个喜静的性子,此前也不大喜欢出门,算是这京城夫人中的头一份了。
如今便是更对这京城中发生的事情提不起半点兴趣,更不会打听近日发生的事儿了。
不过这薛小姐倒是有意思,难不成她请自己来看病的事情竟是没有告诉她母亲?
若是当真心忧母亲,每日侍奉左右的话,定是会将此事告知,毕竟薛夫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位便是前些日子因着救治天下百姓有功而被圣上钦封的安平县主,医术高超着呢。”
“女儿心想,许是请县主过来,能帮的上母亲的病,于是便自作主张,还请母亲莫要责怪。”薛婉颦自然也想到了钟沛儿方才脑中那一茬子事儿,于是赶紧圆了场。
这话说的当真是滴水不漏,倒是让钟沛儿有些佩服了。
“哦,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