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钟沛儿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当即便道:“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你且整装停当,明日一早便随本官进京面圣。”
竟然这么赶?
钟沛儿听到这使官大人的话后不仅一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民女知道了,恭送使官大人,还请使官大人慢走。”
这来使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看人家的装束便知道此人官阶不低,想来定是京城中的大人物。
许多百姓纷纷目送他走出巷子,这才纷纷窃窃私语开了。
有跟方音相熟的街坊这会子连忙便挤到了前头:“我说方大姐,这钟大夫若是进京了,你们可怎么打算啊,我听这使官大人说的,钟大夫这该不会一去不复返了吧。”
方音哪里妄自揣测皇帝的意思,此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有几个听到这话,忍不住便道:“能到京城去,谁还愿意回来啊,这可是圣上亲自召见,没准还会给个官职呢。”
也有不服气的道:“钟大夫再怎么厉害,不过也就是个女子,这女子还能给官职?我看你们这是拍马屁拍傻了吧。”
这人惯是镇子上的碎嘴婆,先前还跟方音有过冲突。
如今看到钟沛儿竟是要入京面圣,连带着方音也被众人恭维,心里面自然不是滋味。
明明不过是个穷乡僻壤来的山野村妇,怎的命就那么好呢?
只是此时其他的镇民可是不会容许有人诋毁钟沛儿。
这人话音刚落,几个蛋糕房的常客便嘲讽道:“张婆子,你怎么知道这圣上的意思?”
“旁的女子不能做官那是没有立下这利国利民的大功,钟大夫可不一样,这研制出解药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我看圣上这回定是要将钟大夫安排太医院的。”
“什么太医院,这太医院都是老大夫,全天下最厉害最经验老道的大夫才能在太医院!”
“钟大夫再怎么厉害,还能厉害过人家去?怕到时候要闹出笑话!”这碎嘴婆见其他人帮着钟沛儿说话,反驳道。
“钟大夫可不就是厉害过他们?这瘟疫都多久了,全天下的大夫都在寻找这治疗的方子。”
“但是呢,只有钟大夫一人研制出来了,这不是厉害是什么?我看你怕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看着人家方大娘这回熬出头了,就开始说这闲话。”
“你可别忘了,你这条命还是钟大夫救下来呢,否则你全家人这会还不知道埋在哪个山头呢!”
这一个月来,县官大人果然派了不少衙役,将钟沛儿说但那种药草寻到了。
这药草的效果十分强劲,众人不过只是喝了三天,便已经药到病除。
县官大人见镇子上的疫情控制住了,便将药草跟药方慷慨贡献上去,倒是救了不少人。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从北到南,多少百姓都因为钟沛儿这药方儿捡回一条命,在这个节骨眼上说闲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