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农妇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诊金娘子是如何收的?”
钟沛儿倒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看这妇人应当也没多少银子,钟沛儿便道:“诊金的话,就不收了,也算是有缘。”
“只是药草需要喝一个月,我明日将方子带来之后,后面的药或许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钟沛儿毕竟不是圣人,也不可能负担得起这一个月的药费,虽然这药并不贵,但是两人不过萍水相逢,钟沛儿并不想让一些事情理所应当。
那农妇没曾想钟沛儿竟然不需要医药费,当即乐得开了花:“娘子当真不收诊金?”
说罢又觉得自个儿的语调有点太高兴了,赶快低下声来:“这样不太好吧,我虽身无长物,但还是攒了一点银子的,娘子若是不嫌弃——”
“不必了,这诊金是小事,后面的药费才是大问题,不过我开的药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
“明日我将三日的药送过来,你们若是上山找的话,兴许也能碰上,不过就是要仔细着些了,毕竟这药材看上去长得都差不多,若是误食了毒药可就得不偿失了。”
钟沛儿直接将人打断,想到他们家中的情况,便又提了个建议。
女子的妇科病并不算是什么疑难杂症,需要的药材也不过都是寻常药材,在山上也不是很难找到。
想来若是她们有心,还是能省下一笔药费的。
那女子没想到钟沛儿连这个都给她们想好了,一时间感激不尽,连声道谢:“多谢娘子。”
“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了,我家那口子惯是会找我们母女要钱,要不是姑娘,我真想一头撞死过去。”
那农妇哭诉道。
想到她丈夫那模样,钟沛儿不禁皱眉叹气,有心想要劝说她和离,只是她没有那个资格。
再说了,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她还是当个大夫来的比较轻松。
想到这里,钟沛儿不禁对这个时代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失望,被家暴的女子好似除了逆来顺受以外就没有别的出路了,不过这也是时代特色跟常态。
跟农妇告别之后,钟沛儿便跟徐沉策一同回家了。
那原本被扔在地上的小喽啰也早就被徐沉策解开了绳子,一溜烟的跑了,此时路上寂静无声,唯有两人手里的火把吱哩哇啦的发出轻微的声响。
夜深人静之际,四周无人,徐沉策用内里感受到方圆几百里无人偷听后,便实在是按捺不住的询问道:“娘说你是出去买东西了?怎会买到这里?”
该来的还是来了。
钟沛儿倒也不是想瞒着徐沉策,只是思前想后,林一之所以要掳走她帮忙治病,而且还专门挑选了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兴许是想着掩人耳目。
再联想到自己被掳走的时候石子巷开着的大门,钟沛儿心里难免产生一种不大好的猜想。
莫非是鬼医的仇家找上门了?
那便糟糕了,她作为鬼医的徒弟,平时可没少出入那地方,如今那个地方被人发现,也不知道他们此番回去会不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