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沛儿见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心里不禁想到了方音。
这位母亲的苍白跟方音一样,对孩子的那份心也跟方音一样的深厚。
想到方音,钟沛儿忍不住叫住了她道:“这些药材是我从山上捡回来的,用清水煮沸,大火熬成一碗。”
这些药材实则是从灵泉中取出来的,钟沛儿本想拿回去做成药丸子,毕竟这药材贵重,但是看到这位母亲,她心里便产生了一些淡淡的情绪,于是便转变了看法。
许多药材都是小火慢熬,但是这种药材却是不同,想来应是能解这姑娘的“难言之隐。”
那妇人见钟沛儿将药材拿给她,连声感谢,还是钟沛儿催促,这才赶紧出去给女儿熬药了。
妇人一走,那女孩随即便闭上了眼眸,似乎并不打算打理钟沛儿似的。
钟沛儿也没在意,只道是:“姑娘的病若是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
是的,她并非全然是心疾,只是当着那位母亲,钟沛儿觉得这病不大好开口,于是便将事情藏进了心里。
果不其然,钟沛儿话音刚落,那姑娘便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钟沛儿叹了口气:“识字吗?”
那姑娘怔怔的点了点头。
“我写个方子,你让你母亲去抓药回来,自己研磨成泥外用涂抹,其次内服药物我另外再写一张给你,一月之后便可药到病除。”
钟沛儿不理会那女孩的震惊,而是转头看向屋里的摆设。
不过看来看去,这屋子里都没有个笔墨纸砚。
不过想来也是,村子里鲜少有人读书,更别提姑娘家了,读书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的字,不过钟沛儿并不想知道。
“有笔和纸吗?”看了一圈,实在是一无所获,钟沛儿忍不住问道。
那姑娘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探究的看着钟沛儿:“你如何得知我生了什么病?”
明明这病别的大夫都看不出来,她一介女子,怎的能知道她那样隐秘的东西?
“我是大夫。”钟沛儿坦言道,心里知道这小姑娘定是不好意思。
她得的其实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妇科病。
钟沛儿之前是因为帮助苏丹保胎,所以才事先将灵泉中的妇科全书看了一遍,所以才能准确猜出这位姑娘的病症,并不需要再看外伤。
毕竟这年头,看这种病恐怕会被人当成疯子,而且这姑娘看上去也是个面皮子薄的,生了这样的病,定是不敢跟人家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放在现代只是平常的事情,但是在古代,就成了女性的枷锁。
“我不治了。”那姑娘沉默了好一会,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的话。
钟沛儿自然十分不解:“为何?”
那姑娘没有回答,钟沛儿不禁想到了那农妇之前说的话,这姑娘莫非是……
想到这里,钟沛儿心里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