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远,就到了侯府。
李秋濯下马,把缰绳递给了身边的下人,两步就走到了轿子的前面。
坐在里面的言白梦心跳如雷,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低头看着自己能瞧见的那一方天地。
梦梦,我来接你了。熟悉的声音从脑袋上方响起,微微掀起的轿子溜进了些许的光。
言白梦盯着向自己伸过来的大手,骨节分明的指节上面带着薄薄的茧子,这是李秋濯的手,她熟悉的。
言白梦微微点头,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男人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女人细弱的柔夷。
李秋濯把人带进了府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吵吵闹闹的人群起着哄,把两人往屋内送。
梦梦,你先带着,我去应付他们一番,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李秋濯语气有些焦急,看着已经被自己掀了盖头的人,此时正坐在床边,目光盈盈的看着他。
不急。言白梦红唇轻启,朝着李秋濯笑了笑。
李秋濯着实没认真瞧过言白梦化着妆的样子。言白梦自从被萧芸从那烟柳之地接出来之后,就再没化过如此厚重的妆容。
这头一回让李秋濯瞧见了,还真的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梦儿不愧是鼎鼎有名的第一花魁。李秋濯这张嘴,应该是被缝上的。
不过在跟着萧芸长时间的熏陶之下,言白梦早就不在意那一段时光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出卖身体的人,就应该想芸儿说的那边,有充足的底气。
但是不在意归不在意,言白梦仍挑了挑眉,朝着李秋濯幽幽的说道:侯爷可是怕梦梦以后仗着您的喜欢作威作福?所以这才这般的的挖苦警告于我?
言白梦脸色那叫一个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女人都会心疼。
李秋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开口道歉,别,梦梦,你别这么想,我没这想法,我只是单纯的夸你好看罢了。
侯爷怕只是嘴上哄妾身的罢。言白梦继承了萧芸的戏精衣钵。
不是的,梦梦,我真的不是这么想。李秋濯有些急了,你说,你让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言白梦眼睛转了转,脑海里回荡着萧芸的叮嘱,梦梦,你了不能让他压了去,你看着话本子里说的。
这男人不听话,你得让他深刻道歉,跪搓衣板,看,书上这写的多有效,我哪天也试试。萧芸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言白梦讲着自己的婚姻心得。
不过,这萧芸还没来得及试试,就让言白梦抢了先。
妾身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只有跪在搓衣板上反思,才能反思出好结果。言白梦低头,脸上带着丝丝笑意。
搓衣板?李秋濯眨眨眼,没问题,不就搓衣板吗,没有什么比梦梦肯相信我重要。
这时的李秋濯还没意识到搓衣板的威力,还没有一丝的危机意识。
他绝对想不到,下半生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竟是洗衣房里的搓衣板。
系着红绳的搓衣板被人送了进来,放在床边,丝毫不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