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您稍等片刻，时光很快便消磨过去了，届时王爷自会回去陪您。”

他说着为萧芸好，可是眼中的轻蔑确是毫不掩饰的。

凤慕云静静地看着陈茂，不发一言。

陈茂是个忠心耿耿的可用之才。

但他心性傲慢，古板，执拗不堪。

对于认定的事情便是一条路走到黑。

说什么也不肯改。

凤慕云知道，若是此事他开口，陈茂也许会因为自己说话而退让萧芸一步，可是心里必然对萧芸更加看不起。

日后还有很多接触的时候，若是这一份不满积压在心里久了。

难免爆发出来到时候，两人会发生什么冲突。

不如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解决个干净。

横竖陈茂桀骜，像一片烈马。

可他的王妃却是个擅于降服烈马之人。

陈茂这个臭脾气，也该受一番挫折了。

所以凤慕云故意不说话，把主场让给萧芸。

陈茂也因此以为凤慕云和自己是一个意思，只是碍于萧芸的枕头风不好说话，于是他便愈发抬起了下巴。

萧芸原本想看看陈茂会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在她的预计里。

不过就是那些女子不得参与的古板说辞，没想到陈茂给了她一个新鲜的惊喜说辞。

他居然和她说战争和战场？

萧芸忍不住笑了。

她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叱咤风云的时候，陈茂估计还在军营里，当个苦哈哈赞攒人头攒资历的百夫长呢。

但她懒得解释，对于烈马来说，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一切都要在手底功夫上见真章。

陈茂不知萧芸为何发笑，但他不在意，只自顾自道：“王妃看起来应是读过不少书的贵族小姐，便该知道裙钗何以混迹铠甲之中的道理……”

萧芸摆摆手：“废话少说，打一场便是。本王妃今日便让你知道，何谓铠甲，何谓裙钗。

裙钗穿在对的人身上，再柔软的布料也会变成坚硬不无匹的铠甲；

而铠甲若是穿在目不识丁，脑袋空空，不近人情不知变通的莽夫身上，不过是一块挡枪的生铁罢了。”

陈茂听说她要打架，立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向凤慕云，征询道：“王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还不快劝劝王妃，莫要再一座军事城堡里耍脾气浪费时间。

况且属下是个粗人，刀剑无眼的，万一伤到了王妃，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诸位将领的面色也尴尬起来。

想是都把萧芸看做了单单只有点花拳绣腿，却又因为脸面强撑硬气的，不识抬举的女子了。

季玉非站在凤慕云身后，内心一万头羊驼奔过。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京城的洛柳儿，想起了……当时那个不自量力的自己。

他忍不住捂脸，因为不想看到陈茂待会儿被打得惨兮兮的模样。

因为会想起自己当时被打得惨兮兮的狼狈记忆。

往事不堪回首。

萧芸不笑了，直直看向陈茂：“你也知道你是在浪费时间？一句话，打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