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卫在原地看着父亲,怔怔然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后,萧芸忽然出声道:你这样悲伤,只会于事无补,要么赶紧让长辈入土为安,要么开始行动,把这个仇报了。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悲伤,是最懦弱也是最两费时间的行为。
阿卫的眼珠慢慢转动起来,他转过身来苦笑道:报仇?如何报仇。我家徒四壁,没钱没朋友,亲戚也俱是断了联系,没有人可以帮我。便是去报官,你是没有看到那些报官人的下场,我一个孤苦无依、身形单薄的穷鬼,要怎样才能向陈三那样的恶霸复仇?
谁说没有人可以帮你?萧芸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我既然看到了,就不会置之不理。
阿卫的眼中闪过一抹神采。
黑夜慢慢降临,村庄里慢慢安静了下来。
夜黑风高,有人开始行动。
陈三从村中一处药馆中走出来,面目阴鸷。
他明日就去官府借人,非要把那将他下巴踢伤的嚣张女人拿下。
到时候,就要让那女人常常他陈三的手段!
陈三的的嘴角流露渐渐出一抹凶狠又下流的笑意来。
可那嘴角看看咧开,脑后忽然被人一个手刀劈下。
陈三昏迷了过去。
萧芸站在倒下的陈三身边,看向某处。
阿卫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陈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陈三醒来时,是在一处荒郊野外的山上,不远处就是深不可测的断崖。
身上被牢牢捆了麻绳,嘴巴也被破布紧紧封着。
他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多年,向来都是他对别人使出这招,没想到竟有一天自己也会尝到这样屈辱的滋味。
他忽然剧烈地挣动起来。
脑海里闪过一个华服女子飞扬凌厉的脸。
一定是她!
一定是那个女人!
别挣扎了,这是屠户捆猪的手法,你越挣动,就捆得越紧。
略带稚嫩的少年生在身后响起,脚步声慢慢传来,阿卫走到陈三面前,眸色死寂,里面蓄着疯狂。
陈三睁大了眼,挣扎得更剧烈了。
无奈那粗麻绳果真像那少年说的一般,真是越挣扎越紧。
最后他已经被勒得脸红脖子粗,躺在地上如被放了血的猪一般用力喘气。
少年将银针慢慢扎入他的太阳穴,听着他凄厉的闷哼,轻声道:
陈三,绝望吗,恐惧吗?当你闯入我家,对我父亲施暴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认为道具,我为鱼肉的一天么?
陈三眼里露出了求饶神色,呜呜呜叫个不停。
怎么,现在想求饶了?你早干嘛去了!阿卫一根银针又狠狠扎下。
他的眼中漫过猩红血色:陈三!那一日你与邻村恶人争地盘,被人打折了两条腿。
村里没有人敢救你,是我父亲医者仁心,拿出了家中准备售卖的草药救了你。
若非父亲,你早就是瘸子一个,躺在床上等死了,哪里还有后面这些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