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萧芸心里咯噔一响,大呼不妙。
白云溪闷在深闺之中,素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最易受那才子佳人或者江湖豪客的话本子吸引,那蔺子明应该就是据此投其所好,骗了白云溪的欢心。
便是白云溪对蔺子明有些怀疑,恐怕会因为这份欢欣忽略了心中的犹疑。
毕竟女子最容易为情绪所控制。
好在白云溪素爱这等豪侠故事,若是她像那等痴迷才子佳人戏码的女子,那岂不是更糟糕。
恐怕便如京城一些痴女子一般,义无反顾地投入一段单薄无知的风月里,将身心所有皆奉上贼人手中。
可白云溪虽没有到那个地步,却已经对蔺子明产生了些兴趣,这可如何是好?
便是她说出蔺子明有过妻妾,恐怕白云溪难免会伤心了。
对于这般玲珑干净的女子,萧芸有些不忍。
谁知,白云溪看了眼眼窗外的天空,忽然浅浅笑了。眸中带着微清透的水色:
初听,觉得此人见识广博,十分有趣,胸中也有些江湖之气。
可几番相谈下来,便觉有些不对劲来,他说的那些故事大同小异。
竟是如同提前做了功课,等着和我相谈之时竹筒倒豆一般,既无自己的看法,也无真实的经历,听起来着实索然无味。
萧芸惊讶,白云溪居然看出来了。
可以啊,小姑娘着实蕙质兰心,真挺聪明的。
她也笑:所以你是因为对他有疑,想要弹指他的真面目,才据继续和他接触?
白云溪点头,轻声道:爹爹爱女心切,我自是不能让他为贼人所骗。
若是此人真才实学便好,大不了我和爹爹说我不喜欢他,与他没有缘分。
让爹爹将他收作门生,日后好好培养一番,为朝廷效力就罢了。
可若是他心怀不轨,我如何能让爹爹因为我受那贼人所骗?
定要严惩他一番,好让日后再无其他女子受他索欺!
萧芸抚掌大笑:如此甚好,见你如此聪慧,我便也无需太过担心你了。
白云溪有些怔怔然:观芸姐姐模样,好似,对此人有些了解?
萧芸摆摆手:是有些了解不错,我听你提起此人,还想给你一些提醒,不过看你较常人聪明许多,倒也不用我再说什么。
此事还要你自己去探寻,毕竟,若是亲手发现,抓住贼人,也不是为生活里的一丝乐趣。
你终日闷在家里,有此一事,倒也刚好用来解闷。
白云溪笑:芸姐姐此话好生有趣,不过想想此言是极。
不过,倒也无须为了外人太过劳心老弟,不值当。若有困难,尽管来找我便是。
萧芸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并非她教白云溪以戏弄探查他人为乐,而是她的确知晓蔺子明是个什么货色。
若是对这种人还需要奉上尊重,这不是笑话么?
既是心怀不轨地找上门来,你也别怪她萧芸教教白云溪如何瓮中捉鳖了。
余光里,萧芸看着远处一脸着急走过来的熟悉人影,唇角微弯,露出一抹微讽的笑意。
白云溪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还问萧芸道:我方才听芸姐姐名讳,想到京城贵女众多,我虽养病家中,识人不多,却也听过几个风云名字。
芸姐姐你可是我心中的所想哪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