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坤青筋暴起，想冲上前喝止他，却因为腿伤，才起来又摔了回去，一阵钻心的疼。

柳康跪在秦正青身侧，用力撞了下他的胳膊，低喝道：你答应过军师的！

是，余兴怀是答应过赵坤，顶替秦正青，即使被抓也不能吐露风声，能混到大安国都，便尽力混到那时候。

可如今刀架在脖子上！

秦正青控制不住地颤抖，尤其这时萧芸还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见过你的人不止我一个人，一到营地，你势必会被认出来，说不定当场就要死。可若是你承认自己不是秦正青，告诉我秦正青逃亡的方向，我便在王爷面前替你美言。

听她这一来一回，冷面将军已然懂了，他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正青，心头一阵疑惑。

此人不是秦正青？可我分明听见其他人唤他将军。

萧芸淡道：只是一声将军，做不得数。赵坤此人诡计多端，能想出偷梁换柱的法子，并不足为奇。当下最紧要的，便是从这假秦正青口中，问得真秦正青逃亡的方向。

可恶！

冷面将军猛地拔出剑，挥下来时风声赫赫，秦正青腿直发软，想到自己此生就要了结，再也按捺不住，骤然抬眸，笔直地撞进萧芸眼底。

若我告知你将军的去向，你能否保全我们所有人？

余兴怀！

老余！

柳康和赵坤齐齐喝道。

余兴怀深吸口气，喉间重重滚了两下，像是做了此生最重要的决定，缓缓道：你答应保所有人一命，我便告诉你。

余兴怀你这个叛徒！你跟萧英有什么两样？

不，你比那萧英更可恨！

能追随至此的，都是秦正青最铁的亲信，没一个人能接受余兴怀此刻的投降，哪怕他是想让所有人活下来，可没人愿意苟且偷生。

尤其是柳康，他因为太过愤怒而红了眼，死死瞪着余兴怀，几欲吃人。

老余，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余兴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是自嘲。

柳康，你我皆知活着比死了还要艰难。可若是我们命都没了，何谈未来？

柳康冷笑连连，你就直说自己贪生怕死好了，没人会感谢你救了大家一命。

连赵坤也长叹了一声，眼中满是绝望，兀自喃喃：完了，都完了

对他们而言，秦正青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倘若因为余兴怀苟且偷生而泄露了秦正青的去向，导致秦正青被抓，他们就是千古罪人。

你们都闭嘴！

冷面将军吼了声，把剑尖送得更近，只差一丝便要割破余兴怀的喉咙。

快说，秦正青到底去了哪？

余兴怀定定地望向萧芸，神情决然道：你要向我保证，一定不会伤害其他人。

我答应你。

萧芸点头，不过，你也要说真话。倘若我们顺着你说的方向去找，却落了空，那你要担的罪责可不仅是叛国了。

你！

余兴怀气急，几欲站起来，却硬被冷面将军按下。

萧英！你真当我傻不成？

若是他提供的逃跑路线没有被秦正青采用，他走了不为人知的路，那他们所有人还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