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自己在萧芸的眼里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只是供人娱乐。

他对他的挑衅，对他的威胁全然没放心上，而他，之所以那么回，不过是觉得麻烦罢了。

这样的认知像惊魂似的占据着程正发的身体，让他无端端的觉得难受。

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是想太多。张兆生的手搭上了程正发的肩。

是骡子是马，待会儿弄出来溜溜不就行了？

程正发的眉迅速的打成死结，他严肃的看向张兆生：别生事。

他总觉得，萧芸并不如表面这般好惹。

兄弟，你怕我可不怕。张兆生很是高傲的哼了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程正发自知劝不了，也就只有多看着了。

秦正青在大家的期待下如约而至，在众多喝声之中，他朝萧芸点了点头。

萧芸则是不动声色的回了一礼。

见此，秦正青甚是满意的从他面前经过，走向主位。

他睨着每个向自己辑礼之人，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上了那个最是至高无上的位置。

享受着天下人的称赞。

他大笑的说足了场面话，赚了些许词汇，宴会才得以开席。

萧芸对秦正青的那些场面话，深以为然。

这秦正青虽上过几年学，饱读了一些兵书，但本就是武将出生，跟那些学识渊博之人中间，可不仅仅是一条鸿沟这么简单。

不过，这人也很有自知之明，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短处。

为了不让外人将他与粗人挂钩，这几年，他恐怕没少下苦工。

就刚刚那番话，直到现在萧芸还能听到来自己耳畔的呼声。

这秦正青，也确实是个狠人。

能对自己狠，也能对别人狠。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罢了，就算有两个知道的，也是甘之如饴。

酒过三巡，气氛更是比之前上涨了几个高度。

几乎坐着的所有人都开始侧耳交谈起来，唯独萧芸。

可他，就算不与人交谈也不会显得很突兀，更甚者，成了在场最是脱颖而出的人。

有些老骨干显然也注意到了，时不时的瞟向那头窃窃私语。

一直注视着这头的张兆生深知，机会来了。

他理了理衣袖，挺着个大肚走上前去半跪在地：将军！

张兆生本就生的牛高马大，这出口的声音自是犹如洪钟。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

张兆生像是很满意的勾了勾唇角，一双眼睛贼眉鼠眼的溜了一圈儿，仿佛泛着绿光。

秦正青像似没有察觉的开口：兆生是有何事？

他眉眼带笑，给人的错觉就是很欣赏这个人。

张兆生垂下眼帘，压制住即将快要喧嚷出声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