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柳照仁有些心慌,“你到底想说什么?柳河怎么了?”
见他慌张,江独楼心中满意,直说道:“我下山崖去找长生时,在山崖下遇到了黑衣刺客。”
“那不是长公主干的吗?”
从崖底出来后,江独楼直接因为江芜华跟江危翻脸了,要不是他一手遮天,掌握着大邵命脉,就凭他那天的口出狂言,绝对走不出平幽山。
“是江芜华干的没错,但这里面,也有你宝贝儿子的一份功劳。”
柳蛰好像听懂了,“你是说,刺客是柳河找来,献给长公主的?可是不对啊……”
她记得那天崖底的刺客出招手法跟军队的如出一辙,像是军护卫队里选出来的宫廷死士,而且江芜华那人心狠手辣,但也心细如发,她跟柳河又不熟,怎么可能用他献来的人?就不怕柳河事后反咬一口,一箭双雕?
江独楼眼皮微落,“当然不是他献的人,但这是他出的计。平幽山下有猛兽的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那一片都没什么人生活,多年来从未发生惑乱,别说外人,就是宫里都很少有人知道平幽山下的事。江芜华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长这么大就没出过华京的城门,她是怎么知道山底的事?”
“送她出京前我询问过这件事,她亲口承认是柳河告诉她的,随后她才派人去当地查看,确定柳河所言非虚后,制定了那个计划。”江独楼声音发沉,“至于你儿子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你要不要亲自去问他?”
柳照仁根本没预料到平幽山的事居然是他儿子干的,当下也不清楚江独楼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没答上来话。
不过江独楼看来也不指望他说什么,只是接着说:“不过想必你也没必要问了,他不会说的。消息的来源远比他现在犯的错更加可怕,他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可能吐出来示人。”
他说的毋庸置疑,这让柳照仁心里更加没底。
“我、我能见见他吗?”
如果柳河真的做了这样的事,他也没什么好跟柳蛰求的了,以江独楼护短的脾气,柳河难免一死,他只是不甘心,也不太敢相信,他一方面觉得这是江独楼骗他的,一方面却更偏向于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毕竟江独楼这样身份的人,他怎屑于作假?
自己的儿子爹最了解,柳河是个敢使手段的,这事儿保不齐还真有他一腿,只是他还想再确认一下。就算确认不了,柳河被关了一个来月了,他也想去看看。
江独楼回他一个堪称绝美的笑容,彬彬有礼地摇头,“不能。”
柳照仁这才急了,“殿下,您看在我这一把年纪的份上,好歹让我见一见柳河啊!”
之前他只是以为柳蛰不放人,那也就是把柳河再关个把月,甚至最严重也就是把官一撸到底,发配边疆,给金沙城那边的李家人折磨。
可现在听了前因后果,他才知道,柳河的命怕是守不住了。
江独楼侧目,掏出帕子给柳蛰擦起汗来。
柳照仁立马看向柳蛰,“王妃,你看在你跟柳河好歹二十年的兄妹情分上,让当爹的再见见他吧!”
柳蛰抽出被他抓着的袖子,江独楼扶她往回走。
柳照仁还想追,王府大门突然打开,一抹紫色残影瞬息之间就到了柳照仁身前。
柳照仁喉咙前停着一把宝剑,剑风吹起他鬓角的碎发。
李婉秋单手持剑,“我女儿不想见你,我也不想见你,你随便上前,我绝不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