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蛰这才注意到，那算盘靠边上的一个档断了，上面少了一颗珠子。

李婉秋随口说：“可能刚刚拉扯时碰到了，你去换一把新的。”

王掌柜没怀疑，拿着算盘走了。

柳蛰把她带回包间里，给她倒了杯水，“他经常来？”

李婉秋润了润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柳蛰就不大高兴，“柳河犯了什么事了？他那样的人能拉下老脸过来求您，还真是宝贝的不行。”

“不清楚，好像是被卷进了什么案子，稀里糊涂被人当枪使了，现在摘不干净。你别管他。”李婉秋好像生怕柳蛰会去管。

柳蛰一笑，“我管他干什么？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这么说，李婉秋才放了心。

李婉秋在包间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她走后柳蛰才问剑千里：“我娘这几天除了做菜算账，都干嘛了？”

刚才柳照仁突然说不出话时她就看见了，是李婉秋单手掐断了算盘上的档，摘了颗算珠打到了他胸口上，拿一下的力道对柳蛰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柳照仁这样的文人来说就有点难以招架了，半天没上来一口气。

李婉秋在这坐的那一会儿，柳蛰偷眼打量她多次。之前柳笙绑了李婉秋威胁柳蛰那次，柳蛰断后，让她回去搬救兵，那时李婉秋第一次展示出她会武功的事。

但那时的她连剑都握不稳。

如今的她与当初早已判若两人，虽然依旧柔柔弱弱的，但手臂线条紧实，腰背笔直，刚刚动手那一下也颇见功底。

剑千里倒是没想到柳蛰居然对李婉秋的事知之不详，他随口道：“夫人平日里很少出门，不是做菜算账，就是在后院习武了。不是我说啊二弟，你们家不愧是习武世家，我之前还看夫人功力不怎么样，可夫人突飞猛进，不像是刚刚习武，竟然是有底子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废弃了多年。”

他“啧啧啧”的，有些惋惜，“若是一直坚持到如今，夫人怕是不比你差。”

这样的话柳蛰在李家一位家将那里听说过。说李家几代生男不生女，因此当时生了个李婉秋时那可宠的不得了，想李婉秋年少时，在华京也是个人物，名气不亚于两年前称霸华京的柳蛰。

只是为爱放弃了之前的生活，为讨婆家喜欢变成了个家庭主妇，也不再习武了。

想到这些，柳蛰就替她觉得不值。

其实，柳照仁除了长的好了一点，还真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

“他儿子的事你知道吗？”

剑千里一抬头，“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真要帮他吧？”

柳蛰冷笑，“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当初二叔和柳大哥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剑千里变了脸色，就听见刘柳蛰说：“柳河那样的渣滓怎么能留下来继续祸害柳家？我当然要帮着他们清理一下门户。顺便……”她眼神微暗，“给我娘也讨点公道回来。”

柳家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没少给李婉秋添堵，也该让她出点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