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愣住了。

“这、都、都这么……”

如果换成别人这样质问她，她早怼回去了，可偏偏质问她的是创作者的关门弟子。

人家说的肯定对啊。

白芷说不出话来，脸顿时就红了。

宋修尘挥笔写了分数，九分优。

众人看到这个分数都惊呆了。

九分优，这就是最高分了，舞科的最高分一定是她。

靳缘恩看到这个分数也有些没底了。

刘睿得意得仰着下巴，“在场谁还能比萃萝姑娘更好？小丫头，不如这样吧，我也不要你的脚趾了，我还可以不计较你伤了我，只要你嫁给我做个妾，我以后一定宠着你，你看行不行？”

“呸！”靳缘恩啐了他一口，“你想得美！我就是死了也不可能嫁给你！”

萃萝之后的几个人都没有大的看点，直到第十五个人下了台，柳蛰收拾衣服站起来，那些昏昏欲睡的人才有了些精神。

靳缘恩跟刘睿的事闹得挺大，大家都在猜测柳蛰能不能赢了萃萝。

大多数人还是不看好柳蛰，尤其刚刚宋修尘还夸了萃萝的身韵好，又是九分优，柳蛰再投机取巧，在绝对的技术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只是大家都不敢明说，只好小声议论。

“要我说，她就算是为了保住名声，这场考核都不用上了。”

“是啊，毕竟这差距太大。”

柳梦却并不担心，“你刚刚那个舞步我虽然没见过，但我觉得，可以跟斜揽残萧一比。你要选一个什么舞？”

那样的舞步，现在流行的物种怕是都配不上。

柳蛰活动了一下手腕，“也说不好是什么舞，之前看别人跳过，我试试。”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把容易刮碰的头饰取下来，站到了擂台上。

九歌见过她跳《飞天别》，确实厉害，此时看她的眼神也颇为认真。

宋修尘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捻着手指。

音乐响起，柳蛰闭眼呼出一口气，右手划着半圆落到左肩，又延伸出去，右腿随之舒展，而腰身却送往左边。

娴音陡然一变，她速度快到大多数人还没看清，她伸展出去的右腿就自左腿后方送到了左腰，两手一前一后，扭成一个挣扎的手势。

宋修尘睁大了眼睛，坐直了身体，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是巧合？

台上之人随音乐而动，比祭祀舞蹈的庄重更加沉寂，比神话舞蹈飞天的轻盈更加流畅，每一个动作都在挑战极限，身体不断扭曲成常人甚至无法想象的样子，脚步神出鬼没无法琢磨，忽左忽右变幻莫测。

人生无常，恍然隔世。

夜雨聆风，剑指狂沙。

迷茫，纠结，愤慨，不甘，仇恨，执着，伤痛，拼死，绝望。

过尽千帆不是归来仍少年。

撕心裂肺，欲语还休。

这一段舞蹈，看的人胆战心惊。

她用的身韵里有一点大众的斜揽残萧的影子，白芷率先回过神，面露不悦，“王妃这段舞是从何处学来的？”

宋修尘也问：“你跟谁学的？”

陈月玲讽笑，“就这也好意思上去？这四不像的东西算什么舞蹈？还想模仿人家萃萝姑娘的身韵，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