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蛰也想到了会是他，眼神冷了下来。

干脆弄死他得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在她脑子里疯狂滋长，她甚至一瞬间想到了一百零八种杀死萧良的方法。

见她好似魇住，江独楼握握她的手，唤醒她。

屋里传来“哗啦”一声响，江永摔碎了茶杯，杯子里尚未喝完的茶水溅湿了恭亲王的袍子，“你敢？！”

恭亲王回过神来，“不是我，”他看看手里的茶杯，“摔杯为号，不可能啊……另有其人啊皇上！”

江永眼神冰冷，“你让朕如何相信你？就算襄王不是你杀的，青魅是不是你的？你的企图足够朕把你五马分尸！来人！”

江永一挥龙袍，门外值班的近身侍卫冲进来一人，“皇上。”

柳蛰听出来了，是柳照文。

“把他给朕押进死牢，择日问斩！”

柳照文愣了一下，没敢动，江永怒道：“朕的话你听不懂吗！拉下去！”

柳照文叫进来两个侍卫，把恭亲王双手背后就要往外拽，恭亲王面不改色，“杀了我，大邵就不是你的大邵了！哈哈哈！”

江永回头看着他，声音里都染上了杀意，“你说什么？”

恭亲王把茶杯稳稳的放在桌子上，“我手里掌握着南疆的重要资料。江瑟那人是个军事奇才，你以为你把他困在华京，南疆就是你的天下了吗？他跟南疆守军有别人不知道的联络方式，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南疆守军一直按兵不动，是真的服你吗？只是江瑟命令未到而已。”

南疆的人跟襄王江瑟有一套旁人不知的联络和异常的信任，固若金汤，不是别人能轻易瓦解的。

“你知道，我之前跟江瑟关系不错。”

江永还没登基时，跟襄王掐的很厉害，先帝虽然册封江永为太子，但后期其实最喜欢的是他这个没什么心计的大儿子，也就是恭亲王，但那时先帝手中无实权，基本被江永架空了，恭亲王跟襄王那段时间同仇敌忾对付江永，还真有点惺惺相惜之情，而且他二人母亲那边还有点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

大概襄王自己也没想到，他以为的好友恭亲王后来会是主杀派的带头人，而自己之前还把南疆内部联络方式给了他。

江永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他是在威胁自己。

襄王跟南疆的联络方式在他手上，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模仿襄王给南疆发消息，至于是稳定军心的还是让他们出兵的就不一定了。

这件事在柳蛰的意料之外，她看看江独楼。

之前她让江独楼去内部瓦解南疆守军，不知道他成功了没，但如果他们有内部联络，那这件事恐怕凶多吉少。

江独楼也松了口气。

幸亏没去。

江永还是妥协了，让柳照文亲自把恭亲王安排在宫里一处偏殿，对外只说与他叙旧，请他在宫里留几天。

其实是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