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珮亲王敲敲桌面,“正义之师已在路上,皇上,您选个体面的方式吧。”
死的体面的方式。
两方僵持,勤政殿的战争一触即发。
江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所以,这不是六王之乱,是七王之乱!”
他额头青筋爆跳。
柳蛰神色漠然的看着他,又缓缓移开了目光,看向屋里跪着的一群官员。
“你明白的有点晚。”珮亲王拍拍袍子,抚摸着腰间一条款式略显老旧的腰带,那是三年前那个春节,文郡主亲手制作,送给他的。
珮亲王脸上泛起柔和的笑容,“你也知道自己不堪为帝吧?”他摆摆手,宫女低着头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是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三尺白绫。
他没抬眼,一下一下抚摸着腰带,“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礼部尚书被两个府兵按在旁边,怒吼:“你这是造反,是要株连九族的!这是律令!”
“那又如何?”珮亲王神色淡淡,“他死了,谁还能诛我九族?再说,律令还不是皇上定的?新皇登基,废了便是。”
“新皇登基也废不了。”苍术已经把柳蛰手上的绳子解开,“时辰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可就不利了。”
珮亲王皱眉看她,“我现在没空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不过没关系,你活不过今天。来人,动手!”
江永从龙椅下方抽出一把金色宝剑,剑刃直指珮亲王,“你已经杀了明儿报仇,这还不够吗?!”
张通带人护住江永。
柳蛰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给了苍术一个眼色,苍术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勤政殿喊杀声震天。
一帮官员吓得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江永被张通保护在身后,江御转而来到柳蛰身前,“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她轻轻一笑,很是轻松的靠在勤政殿外的廊柱上,好像那边飞舞的不是血雨,而是雪花。
“如此多的巧合,你不可能一点不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江御不是没怀疑过,只是无法确认,没有证据。
“参与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柳蛰打了个寒战。
这事儿其实还有她一分功劳,上一世得知真相时,她才知道萧良从三年前就开始利用自己,她都不敢细想自己无知无觉间替他做了多少事。
不过没关系,珮亲王江御逼宫,杀死江永,柳蛰支援,反杀珮亲王平乱,这就是今天最后的结果。
她平静的在一旁观战,江御站在她身边,两个人就像踏青观景的好友一样。
江御突然问柳蛰:“你是想让江独楼登基,对吧?”
“你怎么想呢?”她没反驳,心情愉悦的看着风中凌乱的江永。
一名禁卫军倒在他身前,献血喷了他一脸。
江御:“我没怎么想,把江永的命给我就行。我不想当皇帝,对苍生也不放在心上,谁当都可以。”
“江晔知道这件事吗?”她问。
江御摇头,“这样沉重的事,他能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他没说,江晔跟江危亲如兄弟,他怕江晔知道了这件事以后难做。
柳蛰似有承诺的说:“我会给你儿子留一条命的。”
江御紧皱眉头,“你还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