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是凌王吧?”
那边没出声。
他语重心长道:“长生,虽然哥不是很看重男女之防,但这夜不归宿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不是也有失妥帖?长生啊,这还未婚嫁呢,咱能矜持点吗?”
她声音沉闷,“你又明知故问。”
他早知道她在为朝廷上的事奔波。
柳吹雪长叹一声,语气沉重,“哥答应了不掺和不阻止,那就不会动手。我是怕你惹上别的。以后让苍术跟着你,他能给你解决其他麻烦。”
虽然他不觉得江独楼会不带人,但只有他自己的人在柳蛰身边他才放心。
柳蛰没说话,他又絮絮叨叨:“长生,哥真不是要阻拦你,你要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你有一半李家的血,骨子里豪情万丈为国为民,有抱负,哥理解,哥把苍术给你不是监视你,是保护你。他向我汇报你的行踪也不是看着你,哥是及时看看一路上有没有杂碎,提前给你清理了,免了你不必要的麻烦,我身为静……我身为你哥,你亲哥,我能对你图谋不轨吗?长生,你怎么不说话?你要是因为这个跟哥生嫌隙,哥真的伤心……你要是实在信不过,哥就把苍术撤走,如何?只要有事,你就拿着那个玉佩去杂货铺去找哥,什么麻烦哥都照样给你解决,嗯?”
那边还是不说话,床幔里只见鼓起的被子,里面落出几捋头发。
“唉,”他甚感心累,缓步撩开床幔,“跟你说多少次了别蒙头睡,不好,憋死了怎么办?”把被子拉下来一些,露出她宁静而疲惫的睡颜,他坐在床边继续道:“你看看你,一晚上累成这样,哥怎么能放心?哥要心疼死了!你能不能说句话?嗯?”
她一直不说话,他凑近了仔细看看,一拍脑门。
“昨晚做贼了么,睡成这样……”
柳蛰醒来时已经是日头偏西,伸了个懒腰,忽觉腰上一痛,“哎呦”了一声。
柳吹雪就守在一边的榻上,闻声把眼神从手里的话本上挪开,“醒了?”
睡足的柳蛰闭着眼睛应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嗯……看样子未时了吧。饿不饿,我让厨子把饭菜送来。”
柳蛰爬起来,“嗯,送来吧,饿死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捂腰下床。
柳吹雪让梧桐去准备饭菜,一看她这样子脸色就是一变,忙搀住她,语气紧张,“你你你、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能干什么?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干什么?”
他倒吸口冷气差点没晕过去,颤抖着手摸上腰间玉箫,“不要命了!我去阉了这个杂碎!”
他转身就要出门,柳蛰一听懵了。
阉了?
反应过来,她忙拉住已经冲出门的柳吹雪,把人拽回门槛里,“不是那样的!我这是磕在桌角上撞的!”她惊恐万分,“哥你脑子里全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明显不信,“撞的?”
柳蛰无比认真的点头,“千真万确!要是你想的那样,不用你,我先阉了他!”
他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喘气,“你可吓死哥哥我了……”忽然眼神又是一凛,“你撞伤腰了?严不严重?疼不疼?上药没有?哪家的桌子撞的,我拆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