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遇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拿出瞳孔笔,对她说:坐起来,给你检查下。
还装的这么一本正经,秦羽可坐起来,面无表情。
蒋遇的手扣在她头顶,别动。调整下她头的姿势,拨开眼皮,打开瞳孔笔,有光感吗?
没有。
蒋遇松开人,头疼缓解没?
吃过药,好一些。
蒋遇又问:眼睛有没有酸胀感?
有一点。
蒋遇说:你人放轻松点,别想太多事情,太过焦虑也影响复明。
知道了。
你白血球偏高,说明体内有炎症,眼白遍布红血丝是哭过吗?
蒋遇就知道,你不说,我当你默认了。
我没有。
我可是医生。蒋遇把瞳孔笔放进白大褂兜里,如果因为那天的谈话让你难过,对不起。
蒋遇没指望她会回应,转身要走,身后人却叫她,蒋遇。
他站住,看着她。
对不起。
他弯起唇,没什么。
离开病房,蒋遇站在走廊里,他低头深深吸口气,如释重负。
病房内,秦羽可刚要躺下,突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响,紧接着是大叫,吓得秦羽可抖了个神,对面病房门也嘭一声关上。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栾瑛听其他家属说,老人有两个子女,儿子照顾老人不耐心,经常非打即骂,小女儿离得远,家境也不好,只能出点钱不能出力。都说病长无孝子,在这老人身上是彻底体现了。
没隔多会儿,病房里传来呜呜的哭声,秦羽可本以为过会儿就能结束,可老人一声声哭叫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掀开被子下床,扶着墙来到对面病房。
隔壁病房的家属吴婶看到她,忙去拉秦羽可,你可别管,这老爷子的儿子可凶了。
那也不能让他打人呐。秦羽可敲了敲门。
你妈呢?
她出去了。
吴婶担心她一个看不见的吃亏,问了句,秦羽可继续敲门,里面的人忽的把门打开,走出来,看看吴婶又看看秦羽可,干嘛?
老人的儿子不让人进去,回手把门一关。
秦羽可问:你是家属吧。
老人的儿子上下打量她,你谁啊?
秦羽可说:我住对面的,听到老人在哭。
哭?老人儿子死不承认,没有,你听错了。
吴婶见老人儿子气势汹汹的,赶紧把人往回拉,秦羽可没动,推开吴婶的手,坚持说:我听到了,是有人哭,还听到你在打他。
你说什么。老人儿子脸色一沉,你一个瞎子看得见吗,就胡说八道。
两人的争执声引来围观,老人儿子毕竟做了亏心事,也怕人知道。
都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秦羽可说:你怕了?
我怕什么?
不怕你把门打开,看看你父亲身上有没有被打伤。
老人儿子被戳中痛处,立马变脸,指着秦羽可的鼻尖,你有病吧,胡说八道什么。
蒋遇换完衣服出来,听到走廊里的争执声,顺着声音走过去。
你这是虐待老人,我可以告你。
瞬间,他便辨认出是秦羽可的声音,脚下步子更急。拨开人群,看到一个细高个的男人去推搡秦羽可,蒋遇一步上前,把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