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等了十来分钟，胡家来接姜明的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姜明拉开车门习惯性的坐进副驾驶位，发现坐在驾驶位上握着方向盘的人，不是胡家的某位专职司机，而是胡家的千金大小姐胡蓉。

“姜先生，我正好在附近处理点事情，刚好处理完了要回胡家，顺路就来接先生您了。”胡蓉在姜明的目光下展露出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她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彩，倒映出的全是姜明的面庞。

胡蓉一改昨日在宴会上高贵如同公主般的装束打扮，她现在穿着的是一套黑白配色的女士西装，脸上的妆容算不到精致，但淡得恰到好处。

坐在副驾驶的姜明和她中间仅仅隔着汽车中控操作台的距离，又处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她身上那股紫丁香的淡雅花香不可避免地弥漫开来，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

“姜先生，您在麦咣会所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废掉了黄浩然，又击败了仇氏武馆的仇谦毂大师，真的是太厉害了！”胡蓉眸光流转，笑着说道。

“黄家已经把黄浩然接走了吗？”姜明把胡蓉这如小女生崇拜偶像的反应看在眼里，但没有在意，只是平静地问道。

“嗯，和姜先生您所料的一样，黄家有人出面把黄浩然接走了，应该是黄月菡在走前留下的布置。”胡蓉如实说道。

姜明点了点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没再说话。

不同于大众印象里有些着急的女司机车技，胡蓉的车技非常不错，既快又稳——当然，这也和这辆落地价在七位数的三叉戟车标玛莎拉蒂有着良好的避震性能有关。

驶出老旧的小区，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胡蓉看着副驾驶位上的姜明似乎没有睡着，而是在闭目养神，于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她轻声开口问道。

“姜先生，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你可以问，但我也不一定回答。”姜明眼睛都没有睁开，直接说道。

“唐久知、仇谦毂都不是您的对手，您应该也是个武道宗师吧？您的武道修为，具体是在哪一个阶段了？是宗师几段？”胡蓉说着，下意识往姜明那边靠了靠，想要把他接下来的回答听得更清楚一些。

“宗师几段？按照这个划分方式，我应该是宗师九百八十七段了吧。”姜明这会儿才睁开双眼，笑着说道。

这是千真万确的回答。

但听到这个回答的胡蓉却噗嗤一笑，笑出了声，她笑得香肩都在抖动，说道：“姜先生您不愿意说就算了，突然一本正经地讲笑话逗我发笑是做什么？”

姜明耸耸肩，看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道景象，他其实在说出真相的时候就料定了胡蓉不会相信。

红绿灯变幻，胡蓉踩下油门，继续开车。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沉默，在驶上一段平稳无人的道路时，胡蓉忍不住幽幽地说道：“姜先生，是我今天这身打扮不合适，还是我长得不好看，您上车后要么闭着眼睛装作睡觉，要么看窗外，怎么都不看我一眼？”

虽然猜测都是错的，但这份直觉已经很敏锐了。

姜明确实是在回避看到胡蓉的脸，不过和她猜测的衣装相貌没有关系，只是不想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起那个和她有着相似眉眼，以及如出一辙的紫丁香花香的女人。

她在魂飞魄散前都没有过道侣，理应是没有留下血脉。

如此相像，只能归功于造化的神奇吧。

“不，你很漂亮。”姜明依旧看着窗外风景，淡淡地说道。

“那您就别看窗外了，多看我两眼不好吗？还是说您只是应付我，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我不够好看？”胡蓉微微抿着唇说道，她都没意识到她现在的语气，像是在向姜明撒娇。

只不过姜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胡蓉说得太多，于是他径直说道：“好吧，你这次猜对了，其实我心里就是觉得你不好看，所以才不看你。”

“……”胡蓉愣住了，差点没注意到前方路口的红灯。

于是在剩下的路程中，胡蓉也赌气似的不管是在开车还是等红灯，都直直地看着前方道路，没再看姜明一眼。

自然，也没再跟姜明攀谈。

玛莎拉蒂内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引擎运转时无法彻底避免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