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好想扑上去撕咬男人,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那样做的后果,她承受不了,夜凌枭是个喜怒哀乐难揣摸的主,想到早上逃跑的事情,凌惜没来由心尖抽搐。
敛去喉间翻滚的怒气,凌惜从水里爬出来时,已换成了副笑咪咪的表情,指尖扯着的男人衣袖,似乎比冰水更冷,不自禁打了个寒噤,“我喝多了,所以……”说着,还刻意笑了两声,算是为早上逃跑以及刚才揣人的事情道歉。
“阿园是谁?阿骁又是谁?”
男人看着她目光如烈焰似想把她烧成个窟窿。
阿园?阿骁?
凌惜眼珠子转了转,半晌回个神来,嘴边溢出甜甜笑容,“是我家的狗狗啊!”
阿园是她养的宠物不假,可是,阿骁……
凌惜默念了句阿弥陀佛,祈祷雷骁能原谅她安抚这御城修罗即兴所编的谎话。
夜凌枭盯着她看了半天,出口的话音多了柔情,少了硝烟味,“阿骁也是?”
“对啊!”凌惜的手滑过柔软的西装面料,一把握住男人的手,“不要管他们了。”凌惜左右环顾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自己的梧桐院,又瞥了眼窗外漆黑星空,寥寥星子闪烁,她判断这应该是夜凌枭的家,是鎏园吗?可是,她是怎么来这儿的?
脑袋好晕,她闭眼嘤咛了声,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
依稀记得白华来找她,让她去找傅香沉,为了替小奶包们挣奶粉钱,凌惜找傅香沉时,傅香沉开了瓶龙舌兰,一口干掉半瓶后,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凌惜张开眼,黑亮瞳仁倒映着男人冷酷眉眼颀长身姿。
男人看着她,不语,从她手里抽出手时,凌惜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握住了人家的手,加这次,她们不过才见了三次面,刚才,她是怕夜凌枭生气,怕小奶包被他夺走,才会百般讨好。
陌生男女,素昧平生,她这样亲密的举止唐突了。
松手后,凌惜小脸蛋红晕遍布,低着头的她不知所措,站在那儿,绞着十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责罚。
久等不到男人的回答,凌惜抬眼,恰好对上夜凌枭波光鳞鳞的桃花眸。
都说长这种眼的男人最为烂情。
不婚主义者,但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
夜凌枭虽不知道凌惜在想什么,从她螓首微垂,黛眉微拧,樱花唇瓣蠕动,就不难洞察小女人心思。
她在想心事,而且,这心事还与自己有关。
“不是。”
夜凌枭话音刚落,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凌惜手指不小心碰了个开关,当她感受到空气流窜的那股热流喷洒的方向,心里顿时‘咯噔’了下,妈呀!
心里惨叫声。
凌惜弯下身子去拿地上的连篷头,温热水流冲刷过肌肤,淋了她一脸,身体划过战粟,凌惜抬手抹开额上紧贴的留海,手忙脚乱终于将连篷头关掉,她却没有了再回头的勇气。
她忤在那里,像块木头,房间里寂静无声,墙上秒钟滴嗒滴嗒清脆悦耳。
空气稀薄到让她快要窒息了。
做好心理准备,酝酿了下情绪,凌惜回头笑眯眯看向身后的男人,然而,仅仅只是一眼,她就愣在当场。
夜凌枭黑色睡衣湿个通透,黑色掩藏下的肌肉块块贲张有力,胸膛更加肌理分明,轮廓分明的俊颜上,斜飞入鬓的剑眉滴挂着水珠,睫毛黏绞在一起,双颊因温水冲洗而红晕,看着她的眸子氤氲着水雾赤红吓人,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