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里的宋晓峰被带走,到了一个十分空旷且安静的地方,容不得他多想,密集的拳头便落在自己身上。
为了避免砸到要害,他蜷起身子,用手臂护着头,嘴里的布团堵住将要溢出的痛呼。
套走宋晓峰的那帮人是“义气帮”的另外一部分成员,蹲看守所的那一批虽然现在出不来,但可以联系自己兄弟让人收拾他,等他们从看守所出来后,自然还要亲自动手。
忍着疼痛的宋晓峰不知道自己还得再挨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闷哼声渐止,绑架的人也怕出事,示意兄弟们停下。
“我们一大帮兄弟都因为你蹲牢子了,这次就先给你个教训。”
宋晓峰一听,后背泛起寒意,拼命在麻袋里挣扎,他想说不关他事,是邵青松指使的。
领头的人见麻袋蠕动得更厉害,以为对方是不服,便一脚踹了上去。
“老实点!”
其他人也跟着上去补了一脚。
“要不是他,老五他们也不至于被关起来,还有老大他……”
“说来说是还是怨这小子,自己惹不起,耍计让咱们上赶着得罪。”
几人围着麻袋越说越气,踢的劲儿就使得更大。
“行了,别把人踢坏事了,老五他们回来还得出口恶气呢。”
以为是结束没想到是开始的宋晓峰一个岔气晕了过去。
等再踹见麻袋没反应,几人面面相觑,“不会死了吧?”
“去去去,少他妈乌鸦嘴。”
一人伸手试鼻息,见还喘气,恨不得照脸扇他。
吓死你爷爷了!
只是晕过去而已,几人将麻袋扔到墙角,用纸箱子遮住随后离开。
宋晓峰有何悲惨经历,周子清不去记挂,他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
链条青年一醒来就说要告他,周子清奉陪,法院通过现有的证据判定他属于自卫过度,但又因他未满十六周岁,仅采取说服教育。
这个结果可把链条青年给气坏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上诉,就又被人打了。
打人的还是他原来的小弟,刚出看守所就风尘仆仆赶来医院,只为揍自己一顿,并且自己的亲戚朋友都收到一条来历不明的视频,可链条青年看过后就断定这视频绝
对是周子清发的。
因为里面他奔跑时放慢的丑镜头,除了在学校那次追逐别无第二次。
想了想他决定找表弟商量该怎么办,周子清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这会儿的链条青年根本想不起来如果不是表弟邵青松,他也不会为了替对方出气而挨打。
兄弟俩人住的同一家医院,刚到了表弟的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姑姑的哭声。
链条青年打开门进去,就看到比自己伤势更惨重的表弟。
他非常惊讶,“你怎么也被打了?”
邵青松浑身都疼,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没好气道不是你那些小弟们,进来以后不由分说就打了我一顿。”
“他们为什么打你啊?”
“我哪儿知道啊!”
如果小弟们要是在现场,肯定会如此回答——
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也是打,反正最后都要回看守所,这样还省一份车钱呢。
不提邵青松表兄弟二人的郁闷,周子清解决了官司问题,再回到家就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
他将旧家的钥匙扔了,转身住进公寓,开始新生活。
不过在进入新生活前他得再闹一闹。
抽了个周一下午,周子清趁吃饭那会儿时间跑到周父的厂子里。
为何是周一呢?因为厂里的领导每周一都会来厂里开会。
“子清你咋在门口站着?”不远处传来问话。
周子清回头,就见韩有国夹着公文包从厂里出来。
他眼睛一亮,要等的人自己送上门来。
“韩叔叔你这两天见过我爸吗?”周子清苦闷道。
“没有出啥事儿了?”韩有国问。
他跟周父不是一个部门,偌大的厂子不经常碰面,但是算起来他还是周父的老领导,所以随口关心一下。
周子清眼眶红红,眼泪说来就来,神情无助道爸妈把房子卖了带我弟走了,就剩我一个人。”
“啥?”韩有国掏掏耳朵,把周子清拉到树下细问。
周子清基于事实润色了一番,末了惶恐道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个混蛋!你等我好好说他。”韩有国骂了一句,拿起手机给周父打电话,结果打不通,又打给周父所在的部门,结果对方说周父申请了休假。
韩有国深呼吸两下,仍旧
压不住胸腔的怒意。
“老周糊涂啊!”
周子清垂头丧气,“爸爸妈妈不喜欢我,只喜欢弟弟,我已经很努力迎合他们,但还是被抛弃了。”他抹掉眼泪,“麻烦韩叔叔,我先走了。”
韩有国看着少年瘦弱的背影,想到家里同岁的臭小子,再对此一下懂事程度,叹气道现在住哪儿?我送你。”
周子清慌忙摇头,“不用送的,我走走就到了。”
韩有国没有住的地方对吧。”
周子清勉强的笑容彻底消失,终于崩溃道们一声不吭地走了,什么都没留给我。”
韩有国搔搔头,暗骂老周不会为人父。
“韩叔叔你走吧,我不想麻烦你。”
越这样说韩有国就觉得自己越不能轻易走。
他从包里数出两千块钱,想了想又把钱放回去,对少年道把你微信号告诉我,我给你转钱。”
“这可不行,我不能要。”周子清慌忙道,“爸爸知道肯定会打死我的。”
他眼底的恐惧不似作假,韩有国心头一酸,沉声道了别磨磨叽叽,这钱就当我替你爸给的,等他回来了我再找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