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人走了,雪梅和审食其又来了。
夫妇两人眼里,俱是焦虑和担忧。
雪梅攥着娥姁的手,心疼地掉眼泪,好好的,怎么就摔断腿了?早知道,我就不嫁辟阳侯了。守在宫里伺候娘娘,兴许,您就不会有这场灾祸了。
娥姁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抚,傻丫头,说的这叫什么话!该来的,总回来。你就是留在宫里,也保不了孤家平安无恙。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孤家和太子,咱们怎么防,怕也是防不住啊!
审食其叹息一声,我捉摸着,这事儿,就有蹊跷。看来,还真让我猜准了。那个女人野心很大,自然不甘心做一个宠妃。她仗着皇上宠爱,才敢肆无忌惮地对付皇后。只怕,母仪天下也不是她的终极目的。兴许,她还想
娥姁笑了,笑得很无奈。
她瞧了瞧审食其,叹息了一声,辟阳侯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想要的,绝对不只是中宫皇后这个身份。她想要的,是整个天下。这次,她对付的人,根本不是哀家,而是盈儿。好在,老天庇佑,太子没事儿,受伤的是孤家
雪梅的眼睛,瞪大了。
审食其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层,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娥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雪梅有些气愤,真没想到,皇上这么薄情寡义。娘娘为老刘家付出了这么多,竟然不如那个女人的狐媚一笑。见审食其瞪她,不让她非议君上,赌气似地,娘娘受了多少苦,别人不知道,你辟阳侯还不知道?怎么,我屈说他啦?就算他是皇上,还不能让天下人说啦?
审食其又瞪她一眼,低声训斥,越说,你越来劲了。你这是帮娘娘呢,还是害娘娘呢?万一,隔墙有耳被谁听了去,那个女人还指不定怎么在皇上跟前说呢!瞧瞧大殿外来来往往的宫女内监,压低声音,中宫这么多人,你知道,谁是那个女人的耳目?
雪梅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有些慌乱,那怎么办?
审食其瞧瞧娥姁,压低声音,为了防止中宫有那个女人的细作,这里的人,也该清肃和排查一下啦。思考一下,娘娘暂时不掌治宫之权,宫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要不,娘娘就以节俭用度为名,把不可靠的人都裁剪了去。瞧瞧戚姬住的方向,她就是跟皇上吹枕头风,皇上知道娘娘一向节俭,也不会说什么。
娥姁无着无落的心,似乎有了主心骨。
她瞧瞧心思细腻的审食其,幽幽叹息了一声,孤家一向不擅长阴谋诡计,做人堂堂正正,从来不屑耍手腕。沦落到这步田地,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孤家也不想反击,只求自保就好了。辟阳侯,你说怎么办好,孤家就怎么办吧?
审食其点点头,既如此,那就先从肃清宫人做起吧。宫里人多也好,人少也罢。起码,不能有敌手的细作。看了娥姁一下,又道,肃清宫人之前,还要先做一件事。娘娘执掌治宫之权时,是那个宫女替娘娘执行。
雪梅有些不解,先行作答,腊梅,怎么啦?瞧瞧窗外指挥宫人做事的腊梅,这腊梅,是秦王皇后身边的宫人。皇上登基后,她就跟了娘娘。这人做事很沉稳,也有分寸。处理起事儿来,有条不紊,一向很得娘娘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