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瀑布,挂在山巅上。
清澈的泉水,顺着山崖流下来,在山谷处形成一个清澈的小潭。潭水清澈,偶然可见鱼儿游过。
娥姁在潭水里洗了个澡,适才觉得暑气全消。她由着刘季胡闹一番后,两人并排躺在青草地上,闲话家常。说起县令抓了她和刘湍,胁迫她进县衙后院的事儿,刘季恨得咬牙切齿。
凌如玉这斯,惦记你这么多年,刁难我这么多次。今儿,终于如了他的愿。逼得老子上山当了土匪,他却趁火打劫。今日,他既落在我手上,别怪我心狠手辣。
哎,我抓他来,不是让你泄愤的。娥姁侧身,单手托着脑袋望着刘季,咱们只能拿他当人质,胁迫凌长风放了刘乐她爷爷。只要凌如玉在咱们手上,凌长风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等到哪天你能成大器,有能力保护老刘家时,再说别的。
刘季也侧身,学着娥姁的样子,单手托着脑袋,一脸醋意,哎,你干嘛护着他啊?他抽我爹鞭子,我还不能折磨他啊?难不成,你还想着这小子?
娥姁朝着刘季脸上啐了一口,喂,你能不能说句人话啊?我要惦记着他,还能千里迢迢地给你送来?叹息一声,好歹,他也是姐姐的夫君,是平儿的父亲。别说有这层亲戚在,就算不念亲戚情分。他为官,你为匪,你能跟凌长风抗衡吗?用他做人质,大家相安无事,这就已经不错了,懂吗?见刘季似乎不甘心,遂又道,刘家的老老小小,都在中阳里。难不成,你让他们都跟着你上山当土匪?就算你愿意,人家愿意不愿意,还是两说呢?
刘季叹息一声,询问,经此变故,家里不好过吧?东西厢房的,是不是都露出真实嘴脸了?还有上房的那位,天天宣称使我们兄弟为己出。听说我聚众为匪,估计不想当我亲娘了吧?
娥姁摇摇头,这么多年,我为老刘家当牛做马。没想到,大难临头时,他们一个个哎,不说了,说起来,让人心寒。从今以后,各过各的也好。我不用贴补他们,他们也不用跟着我们担惊受怕。
刘季嘴角微牵,露出一抹自负地笑,早晚有一天,我要光耀老刘家门楣。到时候,他们就是跪地求我,我也不懒得搭理他们。嬷嬷娥姁的头,娥姁,不管你有没有后悔跟了我,我都要告诉你。我想打一个天下,送到你面前,让你做天底下最风光最尊贵的那个女子。
娥姁温顺地点点头,我等着,等着你风风光光的那一天。想起什么,遂又叮嘱道,眼下,你先窝在这山上养精蓄锐,千万别出什么风头。要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乱世出英雄,等有人揭竿而起时,你再行动也不迟。
刘季点点头,我董,谁第一个举反旗谁必定遭到朝廷的血腥镇压。我觉得,现在落草为寇也挺好。起码再也不用受县令那孙子的气啦。我就是担心,担心他们祸害刘家的人。
娥姁坐起身,你以为,我把凌如玉抓来,是为了什么?自负地,只要他宝贝儿子在你手上,凌长风就不敢轻举妄动。
刘季搂住娥姁,满眼欣赏之色,哟呵,还是我媳妇有远见。说的也是,只要凌如玉这孙子在山上,县令就不敢动老子我。
季哥,嫂子,吃饭了。
说话间,樊哙匆匆赶过来。
他见两人相拥着,笑呵呵地,哎,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搅和了你俩好事儿,该打,该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