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食其佯装不认识他们,故意大声斥责,看什么看?赶紧吃你们的饭!吃了这一顿,估摸着,就不一定有下一顿了。听说,刘邦带人打回来了。等雍齿大哥收拾了他,你们这些人质,也就没什么用了。
副官嘴角微牵,露出一抹狠戾的笑,以我说,把他们都杀了才好。雍齿大人非要留着他们,到时候,打败了刘邦,早晚还得杀啊!
娥姁把碗放下,面无惧色地看向那个副官,这位大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个副官一愣,问这做什么?
娥姁淡然一笑,问清楚你的名字,好秋后算账啊!敢不敢,把你大名告诉我啊?见副官愣了一下,遂又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怎么断定,雍齿一定会赢,我们阿季一定会败?我劝你一句,还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吧。阿季就算打进来,要杀,也是杀雍齿一个人,不会杀你们这些听命与人的随从。若你非要死心塌地的跟着雍齿,一心背叛我们家阿季,呵呵,那到时候,是死是活就不好说了。
副官有些惧怕,却又不肯低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哼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你等着,等我们割下刘邦的人头,再来收拾你们这些人。
副官匆匆走了。
审食其也跟着去了。
娥姁叹息了一声,再次端起了碗,一边咀嚼,一边道,爹,你们听见了吧?阿季,要打回来了。是死是活,怕是就在这一战了。
吕文瞧瞧焦虑不已的娥姁,放下了碗筷,娥姁,稍安勿躁。捋一下美髯,一副自信之态,该来的,躲不了。不该来了,自然也不会来。如果命该如此,那咱们也只有认了。如果这不是你的命,老天自然会保佑你平安无事。
吕文的淡定,就象一泓清澈的潭水,瞬间熄灭了娥姁体内的焦虑烦躁之火。她微笑着点点头,爹这话,说的极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就看天意吧。
刘湍叹息一声,哎,阿季这孩子,从小就不安分。如果他像老大老二那样安分守己,我也不用三番两次的进这大牢了。亲家说的是,既然摊上了这么一个儿子,那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当了几天沛公府的老太爷,过几天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我刘湍就是死,这辈子也算值了。
吕文笑了笑,安抚,亲家,你可千万要挺住。过了这场劫难,说不定,你不只是沛公府的老太爷,还要享更大的福呢。哪天,阿季把你接到咸阳王宫当太上皇,也不是不可能啊!
刘湍深呼吸以后,发自肺腑地,亲家,说实话,我从来没奢望过什么荣华富贵。只要全家老小平平安安的,一天能吃上三顿饭,不饿肚子,我都知足了。瞧瞧娥姁,说实话,我真感激亲家你啊。要不是你养了娥姁这个好女儿,我刘湍得过一辈子三餐不继的日子啊。
吕文捋一下美髯,自豪地,娥姁既入了你们刘家门,自然就是你们老刘家的人。亲家你能摊上娥姁这么孝顺的儿媳妇,一定是你们老刘家祖上有德,是你们老刘家的风水好啊!
刘湍哈哈哈哈哈地笑了,亲家,你太谦虚了。要不是亲家你教育得好,娥姁也不会如此贤惠明事理儿。要是老刘家的风水好,我们家阿喜怎么会娶那么泼辣刁钻好吃懒惰的一个女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