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心内愧疚,抱住娥姁感激地说道,刘季何德何能?竟然娶了你这样贤惠的媳妇。今生今世,我刘季必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负我的娥姁。
娥姁倪了他一眼,娇嗔,我们是夫妻,自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叹息一声,人常说,患难容易富贵难。患难贫穷,我与你相共。荣华富贵,你肯与我分享吗?
刘季望向苍穹,指着那轮耀眼的温暖春阳,我刘季指天发誓,不管是患难还是富贵,都与我的娥姁不离不弃。我吃糠,她咽菜。我若富贵在天,她必凤啸九重。若违此誓,人神共愤,必遭天谴!
娥姁笑了笑,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发此毒誓?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永远永远陪着我。见刘喜媳妇从茅厕走出来,微微点了点头,打招呼,二嫂。
刘喜媳妇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眸里全是不屑之色,哟呵,又一个来要账的啊?倪了刘季一眼,阿季,这回欠的账,怕是不好还吧?
刘季瞧了瞧扭着腰肢的刘喜媳妇,以嘲讽回应她的不屑,好还不好还,又不要二嫂还。我自己欠的债,我们三房自己还,不劳二嫂你操心。
刘喜媳妇嗤了一声,反问,你还得起吗?
娥姁见两人掐起来,遂笑着解围,二嫂放心,这钱真不要咱们老刘家还,更不会带累你们大房二房。三天回门时,我跟父亲要五十金,把阿季欠的债还了就是。
刘喜媳妇瞧瞧娥姁,嘴角微扬。脸上的不屑,换成了极其复杂之色,三弟妹,不是我小看你。就算你是吕家的大小姐,阿季在外面欠下的债,你也未必能还得了。信不信,由你!
刘喜媳妇说完,一扭一扭回西厢房去了。
刘季瞧了瞧她的背影,呵呵地自嘲,这女人,也太小题大做了。我不就是欠了几个酒钱嘛,用得着她这样大惊小怪吗?娥姁,你别搭理她,她就是看我们夫妻恩爱,故意挑拨离间。
娥姁望着刘季,眼睛一眨也不眨,说实话,你到底欠了多少酒钱?见刘季有些躲闪她的目光,遂笑着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你一并还了。省得人家三天两头来要账,污了你刘季的名声。
刘季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除了曹氏这五十金,其他酒肆,也有赊欠。不过,总共不会超过八十金。见娥姁不说话,心里有些怵,其实,你不用替我还的。他们呀,巴不得我去赊酒喝!据说,我去哪家酒肆,哪家的生意就特别好。这么多年,我虽然欠了不少酒钱,可还真没上门来讨账的!
娥姁笑了笑,反问,刚才那位,不是来要账的吗?
刘季闻言,无赖地,她她跟别人不一样,一个寡妇家家的,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可能是过不下去了,才来我们家要账。否则的话,以她的性子,应该不会登门要账的。
娥姁得知曹氏是个寡妇,怜悯心顿起,寡妇营生,确实不容易。到时候,我跟爹要一百金。八十金,还你赊欠的酒钱。剩下的二十金,权当是接济这寡妇老板娘吧。
刘季心生感动,朝着娥姁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们家娥姁,一定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转世。要不,心肠咋会这么好啊!思忖了一下,要不,这么着吧。剩下的二十金,给曹氏十金。咱们家日子不宽裕,自己留十金吧!瞧瞧东西厢房,等咱们家有金子了,给东西厢房的几个孩子改善一下伙食。省得,他们天天馋肉吃。
娥姁淡然一笑,这个是自然!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光吃菜团子,怎么行啊!歪着脑袋,想了想,到时候,给他们买点儿肥的流油的猪肉,炖一大锅,让他们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