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滚出去！

时西延面色阴鸷，一把扣住莉莉安的手，往外拖。

莉莉安挣扎，阿延，你不要赶我，我不走，那个贱人已经消失了三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想她，我爱你，我比她更爱你，你为什么看不到我对你的爱

别恶心我了。

时西延用力将她推出门，莉莉安被推得跌倒在地。

再站起时，砰的关门声将她隔绝。

她不甘地重新敲门，阿延你开门，你快开门！

砰砰砰的声音在夜色里听着异常突兀。

是哪怕隔绝了门扉，也隔绝不了的响声。

念念呆滞着脸，颤抖地缩在时老爷的怀里。

时老爷自责地拍着念念的后背，是曾祖父不好，曾祖父不该让你来的，念念你不要去听你妈咪的话，刚刚有没有哪里被踢疼？曾祖父带你去医院？

念念眼眶通红，攥着时老爷的手，不说话，却是听到那个踢字，颤抖得更厉害了。

时老爷不忍，看向时西延，西延，念念再怎么是你孩子，你抱抱他吧。

念念眼眸微动，渴求的目光看向时西延，像是要攀住最后的浮木。

时西延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指间收缩了一下，但，看向地上，那一片片被莉莉安撕毁的画。

那上面，安梓夏的脸，已经看不清，只剩下残破的碎片，提醒着他，他已经失去了她三年。

她生死未卜，不知道在哪里。

而这，全是因为他当时没有能守护在她的身边。

是莉莉安让他失去了梓夏。

痛意，再次袭上时西延的眼，连带的，似有寒霜，将他所有的情绪冰冻。

爷爷，他不是我的孩子，永远不是。

时西延说完，迈上了楼梯。

念念的脸，终于有如碎裂的瓷器，肉眼可见的裂痕，痛楚地龟裂着他的面庞。

他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下。

可他竟然没有声音，只是呆呆的呆呆的，不知道看着墙上的哪个点，没有一丝生气。

时老爷吓坏了，晃了晃他的肩膀，念念你怎么了，你说话

念念缓缓地缓缓抬头，然后唇角牵起，空洞地说，曾祖父，没有人喜欢念念，念念是个没有爹地妈咪的孩子，所以妈咪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要生我

时老爷抱紧他，念念不是的，曾祖父喜欢你，很多人都喜欢你

不，没有人喜欢念念，念念不该出生，念念不该被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