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湖景别墅。
安梓夏一刀刀地刻着手中的玉石。
那是一块价值连城的血玉。
只有大拇指大小,但安梓夏在上面雕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衬着那血玉中的红,宛若浴火重生一样艳丽夺目。
傅佬喟叹。
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短短半月,安梓夏的雕功竟然以可怕的速度飞涨,成熟、老练、富有技巧,已经快要赶上他这个师父了。
那种极致的细腻感,一来源于她自身性格上的细腻,二来,在于她极度的专注。
是的,专注,这半月,安梓夏就像一个机器一样,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雕刻。
她仿佛忘了半月前都发生了什么,又心乱过什么。
她的眼里只有雕刻。
冷静、冷情。
她雕出的玉石,几乎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
但。
她拒绝雕人。
每当他说要教她雕人,她就说,下一堂课。
然后下一堂又下一堂,她已经半月没有雕过人了。
傅佬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其实撇去安梓夏雕人有形无神,她雕其他任何东西,都几乎已经达到他的真传。
确实是个肯学又有天赋的女子。
若能突破那感情的枷锁,将来必定比他更巧夺天工。
可惜了
傅佬叹息又叹息。
半饷,到了正午。
傅佬说,梓夏,去吃饭吧。
好的师父。
安梓夏放下刻刀,下楼。
午餐小李做的是乌鸡汤、娃娃菜,西葫芦。
安梓夏低头吃。
傅佬犹豫了一下,又说,梓夏,今天,时总该是出院了。
安梓夏捏筷的手微顿,片刻,替傅佬在小碗中盛了点乌鸡汤,又把鸡腿放进去,说,师父,这汤不错,您多喝点。
傅佬,
算了,当他没说吧。
傅佬叹息一声,喝汤。
这时。
轰轰ashash空气里传来引擎声。
安梓夏拧眉。
再没几秒,嘀嘀两声,玄关门被打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入,带着屋外寒风的凛冽。
安梓夏捏着筷的手更紧,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吃饭。
喂,你这个女人,没看时总回来了,你来迎一下时总会死啊!
彦一不客气的嗓音传来。
安梓夏继续吃饭。
傅佬无奈,站起身,时总,你回来了,伤势没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