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夏aashaash
空气里,久久都只回荡着时西延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整个酒店8层都被紧急关闭,已有住客都被快速清空。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门被打开。
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那骨节修长秀美,却又因紧攥而苍白。
时西延眼眸缩了,梓夏
安梓夏艰难地又挪出一步,她另一手攥着被单,整个人就只露出一颗头,而那张脸,发丝凌乱,惨白的脸上唯有那带血的红唇红得刺目。
她的双目空洞,就像一个破败的娃娃,仿佛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和消失。
时西延呼吸窒了,就连心跳都仿佛也要随着她消失。
他颤抖着伸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深深的,紧紧的,似是要将她的颤抖都包拢。
可不够。
她的身体依旧在颤抖,甚至摇摇欲坠,仿佛连站都站不住。
时西延心脏疼了。
很疼很疼。
他的双目猛然猩红,死死地盯着房间里的人。
大床上,时黎川像是王者一样坐在那里,他只用床单罩住了下身,上身的胸膛袒露,一条条红色的抓痕如带血的藤蔓缠绕。
他的目光冷冽,就这样冷睇着时西延。
时西延额角的青筋一根根的爆起,就像要从他的皮肤里迸跳出来。
他的眼睛血红血红,就像是一头要冲上去将人撕裂的猛兽。
时黎川刀削的唇角突然冷勾,更加睥睨地看着他。
时、黎、川
时西延一个字一个字地喃,带着从未有过的冷。
安梓夏似是被这三个字刺了下,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时西延感受到她的颤栗,更紧地收拢双臂,然后轻抚她的后背和发丝。
梓夏,没事了,我在,有我在,我会一直在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安梓夏空洞的瞳仁动了下,她一点点地转了下眸子,嗯,我们回家。
时西延一把抱起她,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
靳楠站在门外,看向时黎川,时总
出去。时黎川面无表情。
靳楠眸底透着担忧,时总,你要不要去医院
虽然时黎川的骨裂已经差不多好了,但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其实还没痊愈,这突然的发生这种事,这骨伤,功亏一篑了怎么办。
时黎川寒眸冷掀,听不懂?出去。
靳楠叹息一声,终是关上门。
咔哒。
门关,空气里有一瞬的寂静。
甚至连那飘浮着的怪异味道,都变得醒鼻。
时黎川黑冷的眸子一点点地转,最后,掀开被子,看着那床上的一抹嫣红。
那抹红在雪白的床褥上,就像一朵寒冬里绽放的红梅,显得异常刺目。
他眸子里的黑微闪,似有什么在变化,但又只是一瞬,就像什么都没有般消散。
太快太快。
让人不知道那究竟是错觉,抑或是真实
另一头。
时西延带安梓夏回到了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