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他怎么有这个脸呢?
安梓夏心头有火,啪地挂了电话。
可她挂完就后悔了。
她怎么会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今天是最后一天、最后一场讲座。
她若是真惹恼了时黎川,他真的不来了,那学校和画廊的合作,不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这比一开始就挑明不合作还让人无法接受。
安梓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计较,不要生气,一定要完成学校交给自己的任务。
一切为了学校,一切为了责任。
克制,克制。
几番心理建设,安梓夏才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拨打时黎川的手机,可,依旧没人接。
她又打靳楠的电话,但这次,就连靳楠都不接了。
时黎川彻底生气了。
安梓夏心跳沉沉地感受到这一点。
梓夏,你怎么了?
边上书桌,秦澜狐疑的嗓音传来,你刚刚,是在联系时讲师?
安梓夏回神,表情掠过尴尬,嗯。
这几天自己和秦澜相处地不错,所以安梓夏也没刻意出去打电话,而且,她只是想要提醒时黎川讲座的时间,却没想时黎川会这般食言抵赖。
这太小人了,她一直以为时黎川至少对工作的是严格的,却没想,是她太大看他了。
秦澜看着安梓夏的表情,有些不解,之前时讲师的讲座她也听了,时讲师给人的感觉严肃专业。
可刚刚安梓夏打电话的后两句,明显充满了怒气,那样子,就像是时讲师突然反悔不来演讲,所以把安梓夏惹怒了一样。
时讲师私下里,是不是并不好说话?秦澜犹疑了一下,猜测问。
安梓夏微僵地点了下头,嗯,不是很好相处。
难怪了。
秦澜喃喃,你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被时讲师惹毛了,那校长之前找你接洽时讲师,也是情理之中,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前两场讲座就不欢而散了吧。
这话真是听得安梓夏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苦笑。
若换做别人,时黎川估计也不会如此刁难了。
那现在时讲师是不接你电话么?秦澜又问。
安梓夏点了点头。
本来要是时西延在,她还可以让时西延代讲,至少私人恩怨,可以私下再找时黎川谈。
再怎样,先让讲座如期进行再说。
可现在时黎川连她电话都不接,还要她求他,这不摆明了趁火打劫么?
那你发短信给时讲师吧,语气软一些,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时讲师再刁钻,看你态度温和,也不好意思继续发作的。秦澜提议。
也只能这样了。
安梓夏拿起手机。
她删删改改,最后发了一条短信,「时黎川,我为我之前挂你电话道歉,另外请你大人有大量,来将最后一场讲座完成,求你。」
求这个字打出去,安梓夏其实万般不愿,而她也在心底祈祷,时黎川所说的求,就是要她求,而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条件。
但,她显然想得太美好了。
时黎川的短信在下一秒发来,「你以为自己一字千金?」
「那你想怎样?」
「陪我一天。」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