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夏和时西延来到了国家馆。
两人继续逛展,看画,完全没有因时明轩的出现而破坏心情。
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了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很快,到了晚上,双年展的酒会拉开帷幕。
安梓夏重新换上了高跟鞋,挽着时西延走下水上巴士。
酒会是在威尼斯的一座小岛举行。
车门打开,鲜红的地毯从脚下铺到另一头。
两边还有好多的记者在争相拍照,这景象,和明星走红毯无异了。
安梓夏有些讶,她还以为只是在酒店吃个饭的,怎么会办得这么隆重?
时西延笑了笑,其实威尼斯电影节也是双年展的一部分,只不过艺术创作这一环相比明星没有那么惹人注目,所以国内报导较少,但就主办方而言,都是一视同仁的,所以走红毯是惯例,你不用紧张。
安梓夏还真不知威尼斯电影节是双年展的一部分。
但,她又不是明星,这么多照相机对着,她能不紧张么。
安梓夏嗔怪地瞪他一眼,你为什么不早说。
时西延挺无辜的,说了你或许就不来了,而且,真的不用紧张,这些老外摄影师不认识我们,他们不会特意拍我们的。
这个好像是。
安梓夏环视四周,基本都是老外的摄影师,而他们的相机咔擦咔擦,都是拍着同样金发碧眼的人们。
而自己,在这些老外眼中,一张东方脸孔,还名不见经传,谁会拍她。
想到这里,安梓夏敛去了紧张,挽着时西延,一步一步走上红毯。
在走到签名板前时,时西延签下了夜这个名字。
时西延将签名笔递给安梓夏,安梓夏却有些不知道自己要签什么,总不能签自己的真名吧。
时西延笑,怎么了,未来的大雕刻家,难道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笔名吗?
安梓夏尬,她哪会想那么长远,自己离大师还远着了。
不要妄自菲薄,你未来绝对不可限量。时西延轻捏她的手,那现在想一想,未来这个洪亮的名字,会是什么?
安梓夏思索了一下,片刻,签下了两个字aashaash己心。
时西延眉梢微挑,笑了笑,怎么取这个名字?
就随便想的。安梓夏有些不好意思,但其实也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她只是突然想到了现在的自己。
上一世,她陷在被时黎川误解的痛楚里,她没有证据替自己辩解,于是默默承受所有的羞辱,甚至直到死亡,她都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办法让时黎川信自己。
但这一世,她突然领悟过来,其实,她为什么要让时黎川相信?
她明知自己没有杀陆馨儿,又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又为什么要任人鞭挞?
无愧于心,说的是对自己,而不是对他人。
所以,她给自己起己心这个名字,就是要时刻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去委屈自己。
只要自己行端坐正,就应该永远抬头挺胸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