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血线从陈枫的掌心钻出，悬在了陈枫的眼前。

‘我不明白你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我本身的意识非常脆弱，不足以支撑一具身体长期运动。哪怕是我成长了，扩张的也只是我的身体数量而不是意识。你应该知道，我是没有灵魂的，只有意识。’

‘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我的前主人使用我超过了几万年，从未怀疑过我。’

‘也许他早就已经被你夺取了意识呢？’

‘那么我也不会选择寄生在你身上，比起前主人，你的能力太弱。’

‘寄生生物本身就不是很挑宿主，只要能够支撑成长就行。’

‘但我挑，我的寄生最低标准也是神。如果不是前主人执意要我寄生在你身上，我当初救了你之后就会离开。’

又一次沉默，这一回陈枫在思考着。

‘我可以帮助你成长，但是我不会杀死无辜的人。’陈枫摇摇头，拒绝杀死附近的人。

‘为什么？这条船上的人对你而言应该就像是路边的蚂蚁一样渺小。’

‘因为我还是个人，虽然双手沾满鲜血。’

‘你这种想法很可笑，双手沾满鲜血才不会在意它是不是更脏。’

‘我是人，他们也是人。我有自己的人生，他们同样有。暴力夺取无辜者的生命是会遭天谴的。’

‘按照你的想法，你现在就应该被天雷劈死了，但你还是活的好好的。’

‘报应这种事迟早会来，在哪之前我不能继续加深罪恶了。’

‘很可笑的想法，真的。’

‘「别放弃内心最后的坚持，哪怕看起来微不足道。」这句话是未来的我说的，当时的我并不理解，现在看来，他这是在告诫我。’陈枫说道。

‘这种坚持本身就是可笑的想法。’

‘但对我而言不是，这就是我最后的坚持：不因自己的利益而暴力夺取无辜者的生命。’

双方僵持不下。

‘好吧，那就不杀人了。’红色血线最后还是服了软。

‘我会准备快艇，到时候直接开到霓虹去吧。’陈枫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可以使用海里的鱼，鱼肉也是有用的，虽然血少了一点。’

‘真的吗？那就好！’陈枫颇有些兴奋。

‘你的坚持还真是可笑呢。无辜的人是无辜的，无辜的鱼就不是无辜的了吗？’

‘人是人，鱼是鱼。我是人，所以我做事为人考虑，鱼不在我的考虑范畴内。’

‘鱼也有着自己的生命。’

‘可它们没有智慧。’

‘它们有着自己的智慧。’

‘它们跟人无法交流。’

‘如果出现能交流的鱼，你们就会善待它们吗？’

‘大概是直接毁灭吧，人类不可能容许地球上出现其他的智慧生命。哪怕和平主义者喊得在好听，五大流氓也不可能听从。’

‘所以你其实是个利己主义者。’

‘个人和群体不可能完全一致，我个人也许会善待能交流的鱼，但人类群体不可能，你这是以偏概全。’

‘哎…’红色血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