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剩叶轻婵跟朱氏了,听到朱氏这么说,叶轻婵长叹了口气。
哎,被人喜欢也不是一件好事。
主要一个两个有事都找她,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那两个小屁孩还互相争宠呢。
她才待几天啊,就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她魅力太大。
朱氏低头笑了笑没说话,叶轻婵锤了锤酸涩的肩膀。
挨着朱氏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朱氏上了年纪的脸上,神色复杂。
大娘,你有考虑过你现在跟朱博的关系为什么会这样吗?
她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过于直白的话让朱氏脑袋一瞬空白。
拿针的手被戳了一下,溢出点点血珠,叶轻松也看到了。
她懊恼了一下,早知道应该在她手里没拿东西的时候问的。
大娘你先止血
叶轻婵拿了布递过去,朱氏低垂着眸子没有接。
这点小伤用不着。
说着,她低头把破了的手指放入嘴里,允了允,等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血迹了。
叶轻婵沉默了几秒,把布放回了原地,朱氏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叶轻婵见她低着头本以为她不想这件事,便体贴的转移了话题。
大娘对不起啊,我不该管那么多,毕竟我也才来几天,你要是不想说就
她想说就算了吧,谁知朱氏打断了她,不用算了。
什么?叶轻婵疑惑的回头。
朱氏一副失了神的模样,抬头看向叶轻婵,缓缓道来。
我承认我有些偏心,但那是因为我相公的死跟阿博有关。
别人都说他丈夫是感染风寒病死的,其实不是。
他是因为阿博的一句话玩笑话和举动间接害死的,她当时还记得。
年幼无知的阿博说他摘了一个草药,那药可以治咳嗽。
实际上是泻药,那时候父子两个闹了矛盾,本来就有风寒,但并不严重。
却因为吃了那个药之后,一夜跑了好几次茅房。
身子熬不住,没几天就走了,家里的重担一下子交给了她。
她那时候也还是很年轻,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不好的都要她来承受。
她觉得一切都是阿博导致的,所以对他心里一直有条隔阂。
朱博一直不知道,而且他也不知道那草药的作用是什么。
之前也只是路过的时候,听村里里的人说这个草药很难吃。
他就想着给他爹吃,整整他,却并不知道那是泻药,还害了他爹的命。
朱氏虽然有些怨,但不至于把这么一个残忍的事情告诉一个心智还不成熟的孩子。
那样会毁了他的,所以偏爱是有原因的,只是后来她想开了。
想弥补了,但是不知真相的少年在她过分的偏爱中,不知不觉的怨上了她。
她不知道怎么办,而且她发现她有些怕他,也不知道怎么相处了。
叶轻婵听完朱氏的描述,沉默了半晌,只觉得狗血。
她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之前还觉得朱氏偏心的过分。
只是现在一听,突然又觉得怪不得会偏心,也不怪她。
她想起朱博那一次低落的问她,为什么娘只喜欢姐姐不喜欢我?
他要说无辜也不无辜,明明是有原因却不能告诉他。
因为一旦知道真相,这对他来说会很残酷。
叶轻婵沉默不语,她的反应在朱氏的意料之中。
她苦笑了一声,还请小花姑娘替我保密,不要让阿博知道。
叶轻婵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因为这个话题,气氛突然低沉了起来,见朱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显然又是想起了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叶轻松不由在心里感慨一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也没好意思在待着了,说了一句,大娘,我先回房间了,外面冷,别冻着。
朱氏嗯了一声,看着叶轻婵回了屋子。
叶轻婵没在说什么,脚步加快的回了房间,把门一关。
长叹了一口气,瘫在了床上,哎!这都什么事啊
早知道还不如不问了,哪里会知道这么狗血?
她脑子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睡梦中她仿佛听到了尖叫声和东西破碎的声音。
耳边有些吵闹,叶轻松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睛。
刺眼的光线从房间的门缝里射进来,叶轻婵用手挡住眼睛,缓了缓。
才慢慢坐起来,耳边吵闹的声音更大了,好像就在院子里。
什么声音她揉着眼睛嘟囔了一声,有些气闷。
推开门就走了出去,那声音更大了,她听见有人说了一句。
败家玩意!
声音说不出的刻薄,她一瞬间困意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