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一个用包袱裹着的食盒,单云溪眉开眼笑:“还是芸香最好了,那个司马靖就是个养不熟的。芸香我跟你说,你要小心点他,指不定哪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单云溪跟芸香来到搭好的营帐内,边吃着各种糕点,边将司马靖的不齿行径给控诉了个遍。
芸香笑着听她说完,才跟她说起:“方才芸香拜见王爷,王爷说这次攻打江城,王妃您待在大军后方等候就好。”
“知道了知道了,说得谁想跟他去打仗似的。”单云溪十分不屑地摆摆手,完全忘记了一开始就是她自己提议说要来的。
芸香也不拆穿她,盖上了食盒,将没吃完的糕点收了起来。
单云溪拍拍手站了起来:“也该是时候去挣钱了。”
她带着芸香来给司马靖换药,她刚走到司马靖的大帐前,就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王妃见谅,王爷正在里面同众将军议事,请您在这里稍等。”
单云溪也无所谓,就站在门口跟芸香唠起磕来。站了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有点累了,刚敲了敲腿,旁边的侍卫就搬了把椅子来给她坐着,还上了茶水等东西。
“哟,还挺有眼力的嘛。”单云溪笑着拍了拍侍卫的肩膀。
“王妃谬赞了,这都是王爷吩咐下来的。”
单云溪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了。
她坐在门口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里面才传来一声“我等必不辱命!”有人掀开门帘,里头的将领们个个脸色坚毅,气势十足地走了出来。
不等她多看两眼,卫子虞也走了出来:“王妃娘娘,王爷请您进去。”
她走进去,司马靖便开始解下衣服。
“诶,你们刚刚那什么幸不辱命啊?你别多想啊……我就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单云溪坐在司马靖身后给他换着药。
“明日要攻打江城,你同芸香一起待在这里,不用随军前行。”司马靖沉沉的声音传来,单云溪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这话她早就听芸香说过了,他做什么又要说一遍,是怕芸香传话没到?
单云溪没多想,她正好也乐得清闲,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战场,她也不想没事就冲上去,指不定就交代在这里了呢!
换好药,单云溪才又开口道:“好了,虽然我说你也不会听,但我还是形式上说一下,不要剧烈运动不要动用武功,最好能哪儿清闲就搁哪儿躺着。”
说完单云溪就出了大帐。
次日,单云溪是被外头慌乱喧闹的声音吵醒的。
她穿好衣裳走出去,就看见外头个个匆匆忙忙,一个担架被抬着从单云溪的帐前走了过去。
单云溪也顾不上打呵欠,急忙走上去:“这是什么情况?”
“他被人砍断了一条手臂!”抬担架的两名士兵将人放在邢医士的医棚中,立马就又走了。单云溪这才看见整个医棚中,已经密密麻麻满是受伤的将士,不绝于耳的吟痛声充斥在她的耳边。
对于她来说,眼睛一闭一睁,不过是一夜过去了。
可对于战场上那些将士们来说,眼睛一闭一睁,很可能便是一生过去了。
单云溪撸起袖子:“药箱在哪,给我拿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