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求说:“刘雅、陶威、李禺、李间,都是和先王结拜过的人,您今天自立为王,这些人能做您的属下吗?不如立幼主辅佐他,诸将谁敢不听从!”
张景沉默了很久。严求于是避开左右的人,偷偷写一纸放进衣袖里,召呼人前往吴王的王府。
到了王府,严求跪在地上宣读,拿出纸来宣读。大家一听,竟然是杜公拓的妻子,太夫人史氏的教谕。
张景一听就显示出很沮丧的神情,因为教谕里的内容有理有节,不能轻易反驳。只能按照教谕里面的指示,让众臣选杜公拓的一个儿子来继承王位。
张景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不能称王,但是他想自己把持吴国中央,就委任徐颢为浙西观察使,前去镇守润州。
严求劝说徐颢道:“您舍弃牙兵而出任外藩,张景一定把杀死君王的罪名归在您身上。”
徐颢大惊,说:“既然这样,怎么办?”
严求说:“张景刚愎自用而又不明事理,如果您能够听从,请让我为您想办法。”
严求前去见张景说:“您将徐颢调到外地,人们都说您想要夺他的兵权并把他杀死,很多人这样说那是可怕的。”
张景说:“那是徐颢自己想去的,不是我的意思。事情已经这样,怎么办?”
严求说:“阻止他很容易。”
第二天,严求邀张景及虞承嗣一同拜访徐颢,严求瞪着眼睛责问徐颢说:“古人不忘记一顿饭的恩德,何况您是杜氏的老将!现在嗣王刚刚去世,新王还没有继位,正是多事的时候,却求自己安适到外地去,能这样吗?”
徐颢谢罪说:“徐颢我哪里敢自己独断独行,必定听从大家的意见!”因此徐颢就没有前往润州。
一出戏演完,张景才发现严求暗地里依附徐颢,夜里派遣强盗前去刺杀严求,可惜严府有所准备,没有成功。
张景要杀死严求,另一边徐颢与严求商量杀死张景,严求对徐颢说:“此事非钟章不可。”钟章是合肥人,当时担任左监门卫将军。
徐颢派亲信告诉钟章。钟章听说后非常高兴,在军中挑选三十名壮士,宰牛烹羊,刺血立誓。
徐颢虽然选了钟章,还是怀疑钟章不果断,半夜派人试探钟章的意图,佯装对钟章说:“徐颢上有老母,害怕事情不成功,不如暂且中止。”
钟章说:“话已经说出口,难道还可以停止吗?”徐颢于是放下心来。第二天,钟章带人冲进张景的办公场所,刺杀张景,徐颢趁机将张景的亲信全部杀掉,并把弑杀杜渥之罪全部推给张景,将这些事禀告杜渥的母亲史氏。
史氏胆战心惊地哭着说:“我儿子年龄小,居然遭到这样的祸乱,若能保护我们全家回到合肥,就是你的大恩大德。”
徐颢何尝不想称王,但是他知道杜氏还有威望,他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于是在杀张景之后,拥立杜公拓次子杜渭继位。
从此徐颢一人独揽大权,拥立杜渭后,徐颢自己任命自己担任升州刺史,并在升州也就是金陵训练水师。
大将李禺对徐颢的专权很愤怒,说出不恭敬的话,徐颢派柴用在宣州诛杀李禺。杜公拓的旧将人人自危,徐颢假装谦卑,见到这些人如同见到杜公拓,恭谨备至,诸将方才放心。
因为吴国经过这一系列的比变故,徐颢主要精力放在稳定内部,于是在对外方面,从来就是息事宁人,不惹事,也就没有对中原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