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端说道，凉州境内政令不通。韩遂霸占了金城郡，屯兵金城。马腾割据了武威郡和张掖郡，屯兵姑臧。但是这两年内他们二人之间矛盾冲突不断。

尤其是去年，朝廷收复了关西之后，关西群雄心向朝廷，割据凉州的马腾、韩遂竟然是自己打了起来。先是马腾打跑了韩遂，而后韩遂又集结兵力打了回去，并杀了马腾的妻子和他年幼的几个子女。

所以，裴大人说，希望能抑制他们二人，不让他们参与天下分曹。但是在我看来，我们只要再去煽风点火一下，让他们两败俱伤，自生自灭，不是更好吗？

两败俱伤，自生自灭吗？曹昂反问道，我问你，金城、武威、张掖四郡，共有多少人口？

韦端答道，按照之前的人口数据，金城八万九、武威三万四、张掖两万六。

好。曹昂点了点头。他们两败俱伤之后，我们倒是省事不少。但是若是这三个郡的男子都死得差不多了，你这个凉州牧还当不当了？

公子，马腾和韩遂手中，可是有不少异族的战士。这些人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大的威胁。这可不仅仅只是我凉州的事。削弱那些依附于他们二人的异族，同样是非常必要的。

必要吗？曹昂反问道，少数民族若是敢惹事，我们自然能镇压他们。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潜在的威胁，就必须要赶尽杀绝吗？

我告诉你，韦端，你口中的异族早晚会成为我们的人民。马腾和韩遂手中的兵士，更是我们的人民。你的凉州本来就是荒僻之地，地广民稀，若是人口再少，你这个凉州牧就到头了！

若是这凉州的人口在你的手中急速下降的话，你不要怪我将你斩首示众，以告慰那些逝去的生灵。

韦端一脸惶恐的唯唯称是。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位蒙面的年轻人是谁。但是他知道裴茂是何等伟岸的存在。连裴茂都毕恭毕敬的人，他根本就不敢反驳他的话。

裴茂又指着身后一位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人说道，他名叫张既，字德容。这一次，我是特意将他带来拜见主上的。

裴茂的话，曹昂已经懂了。

韦端只是来协助他们这一次的关西之行的。而张既却不同。他是裴茂特地带来拜主上的。

原来是自家兄弟。你好。曹昂再一次伸出了手去。

但是张既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属下张既，久仰主上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曹昂连忙俯身将他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天罚军，跪天、跪地、跪天下百姓，却不用跪我。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