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帝留在他手里最后的军权,要被收走,苏白月丝毫没有愤懑不满的激动表情,似乎早就想到了一样,他从容的取出一块令牌奉了上去。
“来人,将安亲王带下去。”
苏白月入狱,似乎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生了这件事,朝堂上甚至没有掀起什么大的波澜,即便是有欲起波澜之势,苏云漱也会很轻易就压下。
本来征战沙场倾洒热血的荣耀,就这样轻易被掩埋,几乎没有几个人过问,百姓目前对这件事还知之甚少。
几日过后,苏云漱得到消息永州那边的军队开始回皇城了,那么她是不是也要到了?
苏云漱看着北方,视线落远,若是她回来了知道苏白月入狱会不会给他求情?
苏白月……
“如今她肯定念着你的好,其实你也不亏的。”
其实这一切并非巧合,当初他让洛无双和亲,故意在她离开皇宫的前一晚召见苏白月,并说了那些话,就是为了激他。
之后又让苏白月去送亲,其实就是在给他机会,他知道,苏白月一定会的。
之前一直没有收回的兵权,这次借着他的错处,也拿了回来。
她回来了,东越输了,兵权在手,一切似乎很完美。
只是听说她受伤了,还有之前在永州以前夜里遇到的土匪强盗,那个应该是苏白月的意思,目的自然是为了拖延洛无双去东越的时间。
他在赌,拿她的命在赌。
其实一切,他都清楚掌握。
将近两月未见,潇湘你可还好?
洛无双提前了几日启程,因为有伤,所以她亦然坐着马车,素衣照顾她。
军队一片乌泱泱的里没有什么女人,但是所有的士兵对洛无双的态度那可是不一般的好,只因为他们都知道了击败东越的计策是洛无双想出来的。
虽然人多却丝毫不影响进程,洛无双看着熟悉的树林子,心想这次再也不用怕土匪了,还真有种出游保镖万千的感觉。
中午的时候,全军停下来靠着树林边上休息,洛无双端起素衣递给自己的水刚喝了一口,便觉得一阵头晕,手中茶盏不稳,“咚”的一声落在地上,茶水倒在了木板上。
素衣吓了一跳,忙掀开帘子往外喊:“公主晕倒了,快找军医来……”
慌忙将洛无双在马车内的软榻上躺好,素衣焦急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不过好在随行军医很快就来了,立刻便上前把脉,还有一同跟来的陈副将站在马车外,他看到昏迷的洛无双,又看着退出来的素衣,皱眉问:“公主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公主不适马车,加上天气炎热,所以并未用过什么东西,只是喝了几口茶。”素衣红着眼睛站在陈副将对面,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陈副将又朝马车内看了一眼,见到滚落在最外面的茶杯,他伸手捡起来:“公主喝了茶才晕倒的?”
素衣不敢撒谎:“是。”
陈副将没有再说话,等着军医那边的结果,须臾之后,军医也从马车内退了出来,眉头紧皱:“公主这是中毒了,不过我已经给公主服下了暂时抑制毒性的药,现在不用担心。”
“为何会中毒?”陈副将瞥了一眼明显愣住的素衣,问军医。
军医并没有马上回答,思忖片刻才说:“应该是被人下毒的。”
陈副将立马将手中的杯子递上去:“军医看看这个是否有什么问题。”
“此毒无色无味甚至不需口服,直接接触便可,极难辨认。”军医捏着杯子,“我一时也不确定,必须要取一样东西来才行。”
军医吩咐了一人回去取需要的东西,其余人就在原地等着,多余人员被陈副将下令隔开了,这里目前只有他们几人罢了。
不多时,一人取来了一个药瓶,军医从中取出一枚药丸,又让人取了一杯干净的水将药丸化开,清水仍旧是最初一样透彻。
“只要将这个水滴在有此毒地方,毒药便会变成黑色。”
说着,军医就往之前陈副将递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滴水进去,然而里面残余的水液依旧颜色不变。
陈副将不解,军医略一皱眉,随即取出随身的银针,进到马车里刺破了洛无双的手指,一滴血液顺着指尖流到之前滴了药液的水杯里,杯子里的水混和着血液,立马变黑。
军医神色大惊,陈副将心中一沉,遂问:“公主到底中的什么毒,竟然连先生也不能立马看不出。”
“这毒本来也是少见,况且它不是西陵的……”军医的沉默让其余两人心里一惊,便听他继续,“这是东越奇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