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擂响对决

望着孟立波远去的身影，夜无色转过头，以古怪而微妙的目光看着夜飞雪，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飞雪，这个姓孟的还真听你的话呀！

夜飞雪不耐烦地问道：姊姊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说说皇后有孕一事。飞雪，你我心知肚明，昔日皇后身上带着的那个香囊有什么作用，你以为，皇上会心甘情愿地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为自己生下孩子吗？你做出这等蠢事来，就不怕激怒皇上吗？一提及皇后有孕一事，夜无色的面色立即转为凝重。

皇上若是不愿，飞雪对皇后的治疗自然无效。夜飞雪抬目反驳，冷笑道：姊姊为将我推到皇上面前，手段无所不用，我实在被姊姊逼得没法子，才去求皇后毁了我的绿牌。姊姊，若真要说来，这可是你逼我的。再说了，我的一切行动，早被皇上掌控在内，你以为，若不经皇上同意，我给皇后治的那些药会起作用吗？

她每说一句，夜无色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到了最后竟然是委屈起来：我哪里逼你了？你若不喜欢，可以跟我说，你若是跟我说了，我又岂有不应允之理？你又何必用这种法子来报复我？你知不知道，皇后有孕，会有什么后果？如果她那一胎是男的

姊姊何必着急，皇后那一胎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夜飞雪心中有些不悦，隐约觉查出来夜无色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但见夜无色端坐茕然，眉宇之间却有伤痛之色，若是不明就理的人看到，还真以为她这个低阶位的妃嫔把贤妃这个高阶位的妃嫔给怎么了呢。

有风自窗外飒然而来，吹起夜无色身上华丽的宫服，她纤纤弱弱的身姿好似更要随风而去一般。夜飞雪纵使明知夜无色这次前来多半不怀好意，但见她这般柔弱可怜的模样，也不禁有些心软，柔声道：姊姊不用担心，不管皇后有没有身孕，你和曦景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你们俩人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存在。

不料夜无色听了这一句，突然冷然而笑，平日里的温柔贤淑顿时化作冰一般地凌厉冷寒：皇上已经很多天没来瞧过曦景了，除了皇后和你之外，宫中还有哪个妃嫔能得到他的眷顾？所以说我和曦景算得了什么，我们俩个再怎么珍贵也抵不上一个你呀。

夜无色这轻轻一句，于夜飞雪来说却不亚于给了她当胸一锤。夜飞雪心中气苦，脸上却作嫣然一笑，淡淡道：有些事别人不知道，姊姊你还不知道吗？你一向聪明，这是吃哪门子飞醋？

飞雪，我真不知道应该拿你怎么办了。夜无色长叹了一口气，仿佛透着无限疲倦，又仿佛掩着无尽心酸：我让你帮我，你三翻四次推阻。可是转眼间，却跑去帮了皇后给她治病。你说你对皇上没有心思，可如今皇上却夜夜宿在你处。你说你从来不愿争些什么，不想要些什么，可宫中是非哪次没有你的身影？哪一次，又不都是皇上替你挡下所有的后果？飞雪，我们是亲姊妹，但凡你想要的，我从来不会不给，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在背后搞这些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伤心，多难过？我最心爱的妹妹，她居然帮着别人对付我和曦景，她居然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而对我用尽心思。我说到这里，夜无色已是珠泪涟涟，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夜飞雪听得勃然色变，几欲拍案而起，但心酸失望之下，却化为了悲切地笑意：姊姊说完了吗？她淡淡道：说完了请走，我还要替太后治病。

夜无色显然在等着夜飞雪向往常一样安慰她，并向她认错，全然没料到夜飞雪会说出这等无情的话语，一怔之下，秀眉挑起，那模样几乎是要伤心得晕厥过去一般：你竟然赶我走？

我不是要赶你走。夜飞雪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却是浓浓苦涩：你现在这种状态，这种心情，我完全没有办法跟你讲道理。等你冷静下来，我再向你解释和陪罪。

但夜无色显然已经伤心已极，她低垂下眼睑，优雅起身，向外走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停步，踌躇半天，方才叹气说道：前两天，银衣派人送了盆花给皇后，那花确实很好，只是这花的香味，为免太重了些。

夜飞雪怔了怔，不禁扬眉，开口问道：你不是很介意皇后怀有龙胎一事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