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绿鬓站在她们身边,眼神飞快地瞥了夜飞雪一眼,笑眯眯地对夜无色说道:娘娘自然是皇上心中的第一人。皇上知道娘娘如今生产在际,会十分思念姑娘,因而便着奴婢安排姑娘过来陪娘娘。她那扬起的灿烂笑容里,分明藏了抹似嘲似讽的清冷的意味。
绿鬓,那就请你替我多谢谢皇上!夜无色恍若不觉,容光焕发,眉目间皆是羞涩的笑意,便是连发上的珠玉金钗都开心得微微颤动。
奴婢还要连夜赶回宫中,就不打扰娘娘和姑娘姊妹俩个叙旧了。绿鬓不急不徐地向她们屈膝行礼。
而后,她转身面向含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放在含烟手中,轻笑道:含烟姊姊,这把秋水宝剑是临行前皇上特意交代奴婢送给姊姊的。最近京城之中蓝党余逆闹得特别厉害,刺杀了好些皇上新立的官员。皇上急着用人,把原先守护在这院中的一些高手全都抽掉出来,去保护各位大人们了。所以,含烟姊姊,守护娘娘和姑娘的重任就要交到你的身上了。你可切莫辜负了皇上的这一份苦心!
含烟接过软剑,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一只手轻轻抚摸剑背,温柔无限。
绿鬓抿嘴而笑道:含烟,玲珑,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一见一直服侍娘娘的宛容姊姊。娘娘好静,不喜欢人多,所以娘娘跟前只有宛容姊姊一人服侍着。现下,婉容姊姊正在厨房里给娘娘准备补品,我带你们去见她。往后你们合该多亲热亲热才好。
说着,一手挟了含烟,一手挟了玲珑,向外走去。
目送绿鬓等人的离去,夜无色的笑容突然变得极为深远,她紧紧地抓住夜飞雪的手,眼神幽深,仿佛直要看到她的骨子里去:飞雪,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憔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是即将生产之人,夜飞雪自然不敢将实情告诉她,只粲然一笑,腻在她身上,柔婉甜糯的说道:姊姊好没良心,竟然还要问我,我自然是因为思念姊姊才会变得如此憔悴。
夜无色长吐了一口气,神态瞬间安宁,她嫣然一笑,伸手摸了摸夜飞雪的头发,嗔怪道:你这鬼丫头,老爱这样油嘴滑舌的胡说八道,信你才怪呢!
夜飞雪笑了笑,拉住她的手,冰凉的指尖搭在她的脉膊之上,细心把了一会儿,放才慢慢放开,皱眉道:姊姊从前一向是由我请脉的,根据我的推算,姊姊的生产之期明明就在这几天。可绿鬓这丫头少不更事,偏生诳我说你要下个月才生产,害我以为姊姊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才会导致晚产。
夜无色突然抬头,向夜飞雪柔媚而笑,荡漾的烛火,将她映衬得面若桃花,明艳之极。
妹妹的意思是说aashaash夜无色拖长声音,微启丹唇,眼眉弯弯,似笑非笑的望着夜飞雪:本宫是因为见了妹妹,所以欢喜过度,这才动了胎气,说不得就会在这二三日里早产了,对吗?
夜飞雪霎时愣住,呆呆地望着夜无色明艳绝伦的面容,有些不知所措。夜无色的手,不知在何时已经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手上的力度正在逐渐加大,只抓得她痛疼无比。
偌大的殿宇中,此时再无别的生息,只剩下她和夜无色的呼吸之声音。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急促,夜无色的绵长。
妹妹一向口齿伶俐,怎么不说话了?夜无色微微眯起双眼,秀丽的眼眸中隐匿着极为复杂的光芒,这令她看上去显得艳丽而又诡异。
夜飞雪静静的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睁眼时,她微微而笑: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