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极至危夜(2 / 2)

夜飞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一滴滴的滴在了承哲的胸膛之上。承哲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伸手抱住了我,颤抖的手,轻轻的替她拂去眼角不断划落的泪水,颤声叫道:飞雪

夜飞雪哇一声痛哭出来,她哭得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难听,口中却仍是不停的,翻来覆去的说着:慕白,不要,我很害怕,求你别这样对我

嗯!

我不是对你无情。

嗯。

我曾经那么在意你。

嗯。

可我不能接受,是你欺骗了我,是你伤害了我!

嗯。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亵衣已经穿回到了身上,她哭得晕晕沉沉,朦胧中,她感觉到承哲长长地叹息着,他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他怜惜的叫着她的名字,轻叹道:唔,飞雪,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你实在太任性,太胆大,太放肆了。你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走,所以你一直就这么无欲则钢的面对着朕。可是你不知道,我唉

他就这样抱着她,抱了整整一夜。夜飞雪能感受到他的忍耐,他的提防,是以,她根本就不敢入睡。而他也并未曾因为她的哭求而放松了对她的防范。他们俩个的身体,明明是紧紧拥抱在一起,可他们的心,却偏偏是相互提防着的,都唯恐对方突然而起然后对自己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终于由窗外斜斜照入,承哲迎着曙光深深凝视着她,眼中却充满了幽黑的空寂和疲惫。然后,他哑声说:飞雪,留下来吧。朕会允许你的任性,允许你的嚣张,甚至允许你在整个后宫惹事生非,闹个鸡飞狗跳。但是,朕绝对不允许你再提离开这两个字,也绝对不允许你因为想离开而做出一些伤害朕伤害自己的事。

此时的夜飞雪终于知道怕他了,也再不敢肆无忌惮的乱说,只含着泪,战战兢兢地问道:为什么?夜飞雪对皇上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承哲唇边的微笑在这瞬间便转为苍凉的怨毒,他那俊逸秀美的双目中透出无际的森冷:从前,但凡朕想要的那些就从来无法做主,从来就没有选择过。现在,但凡朕现在想要的,无论是事、物还是人,朕决对不会再放手,得不到的,朕宁可将之毁灭。任何人,都别再妄想着左右朕的意志。朕的仲父不行,朕的母后不行,包括你夜飞雪,你也不行。朕一直知道你在害怕些什么,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你是在害怕你和你姊姊最后会不得善终,所以才选择了依附翼之这棵大树,选择菰安郡来躲避可能会来的风暴。但是,朕要告诉你,你想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世上,唯有朕,唯有朕才能真正庇护于你和你的姊姊。

这一瞬,承哲那双黑眸发出夺目的光彩,他的笑容宛如春天最美丽的鲜花一般,可偏偏他的声音却冰冷彻骨,让人听得浑身不禁发抖。他细细抚摩着夜飞雪的脸庞:曾经,朕一味的隐忍,一味的退让。可是结果,朕的隐忍和退让,除了让自己痛苦和受伤外,没有任何收获。所以,从现在开始,但凡朕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若是得不到,朕,宁可将其毁去。所以,飞雪,别再挑战朕的耐性,也别再做出任何愚蠢的行为来。你夜访太皇太后的目的实在用心可诛,如果你想以朕身世的这个秘密来换取你和你姊姊的自由。朕劝你千万别这么做,因为你这么做,非但救不了你和你姊姊,反而会因此激怒母后,激怒仲父,你觉得你能承受得了这两人的怒气吗?你又安知这不是太皇太后的诡计?她被禁足于北三所,无法有所做为,所以,她想借你之口,在朝中造成非议。朕若是被扭曲诬蔑成秽乱后宫的野种,那么,在这风雨动荡的现如今,谁将最有资格,最有可能夺取这皇位?还不是菰安郡的菰亲王?到时候,只要菰亲王一登基,她也就可以重新做回她的太皇太后,这才她的最终目的。再有,她一直想杀你灭口,此事若由你口中传出,她这借刀杀人之计便得逞了。哼哼,她真是好手段,居然想要一箭三雕,朕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夜飞雪全身僵直,双手紧握,连尖利指甲刺入掌心都浑然不觉。承哲轻叹了一声,慢慢的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随即,在自己衣衫的下摆撕下一片来,细细将她整个手掌包扎起来。

记住,飞雪,千万给朕记住。承哲低喃着,望着她的目光犀利无比,复杂难言:朕想你留下,不为其他,只是想你留下。朕,还一直记着昔时的承诺。朕说过,此生必不负你,也说过,你若是女子,必当娶你。所以,朕想要履行自己的诺言。但是,朕也希望你向从前一样待朕,如果你想要逃离,或者因为别人而背叛朕,并且对朕造成了伤害,朕一定会亲手毁了你以及你所在意的所有一切事和一切人,包括你最爱的姊姊。他低下头来,轻轻的在她的掌心印下了灼热的一个吻,温柔的说道:所以,朕不希望,有任何一点关于朕身世的谣言,是因你而传播开来。你乖乖的留在朕的身边,你的一些小动作,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就是别再提什么离开,也别再去见那位老奸巨猾的太皇太后,否则,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