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哲木然的听着,容色平常,看不出情绪,突的温然一笑道:朕不是不让你们姊妹见面,而是因为现如今是非常时期,朕不想你姊姊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朕已经把她送到宫外的别院去疗养了。以后,有什么心事,只管对朕直言,千万莫要再做出些傻事来了。说着,唇角勾起一道浅浅地轻笑来,只是这笑,没得令人看了心生冰寒胆战之意。
夜飞雪笑了笑,柔顺地,被动地倚在他怀里,不敢再有丝毫挣扎,也不敢再解释半句。
良久,承哲轻轻放开她,食指慢慢抚上她的眉心,仿佛是想要为她抹去眉间的那千丝万缕的烦恼一般,然后,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脸庞慢慢滑落下来,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上:飞雪,告诉朕,你说的是否都是真话?
夜飞雪勾画出一抹清淡静幽的笑容,自如地回答道:自然是真的。飞雪对皇上不敢隐瞒。
是吗?承哲笑了起来:那么朕就接受你的这个说法了。说着,他话音一转,那双片刻之前还对着她脉脉柔情的深黑眼眸,在这一刻,流露出冰刃般的冷厉和噬人般的冷酷:飞雪,朕再跟你讲一遍,也是最后跟你讲一遍。记住,飞雪,千万给朕记住。如果你因为别人而背叛朕,并且对朕造成了伤害,朕一定会亲手毁了你以及你所在意的所有一切事和一切人。还有,朕不想你再去见翼之,你明白了吗?
夜飞雪不敢多说,只能低声答应。
过得一会儿,承哲慢慢站起来,双手轻轻揣抚在她的脸颊,眼里复又写满是柔情之意:这三天,朕都陪在你身边,朝中有很多事情等着朕去处理,朕必须要走了。你好好休息,伤势没好之前,就不要到皇后那边去罚抄了说着眸光一转,流露一股出深幽丰朗的动人神采,轻轻道:那个香囊暂时就不要再戴了,现在你什么都别想,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
夜飞雪点点头,疲惫的闭上眼睛,慢慢躺下,胸口仿佛被堵上了一块山石,闷得难受。
承哲走了,很快又有人走了进来,轻轻的梳理她向缎子般披泻在枕头上的头发。夜飞雪慢慢蜷身,将身子缩成一团,向那人怀里靠去道,轻声道:玲珑,对不起!
进来的人,是玲珑!
玲珑眼中噙泪,低声道:奴婢不过是贱命一条,姑娘何苦为了奴婢而连命都不要了?姑娘要真是出了什么,叫奴婢叫奴婢可怎么向小王爷交道?
夜飞雪摇摇头,阻止她说下去,可是心中却是一片惘然。她缩在玲珑的怀里,就像以前缩在姊姊怀里一样,慢慢的,眼泪滴了下来,一滴滴的滴在玲珑胸前的衣衫之上。口中喃喃道:玲珑,这宫里,真的再也呆不得了!
玲珑不禁哽咽,呜咽的叫道:姑娘,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
怎么办?
耳边隐约传来承哲那句冰冷的:一定会亲手毁了你以及你所在意的所有一切事和一切人。的话语。这一次,她真的懂了。他这一句话,并不单指姊姊,他也不会向她算计的那样,只要翼安王带了姊姊和她逃到菰安郡,他就会为得到菰安郡的利益而不再追究。她错了,大错特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菰安郡的利益,他会要,她、夜无色、翼安王的性命,到了最后,他也会要!而且一定会要!
风,突然大了起来,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得摇晃不已,明暗相叠,活像一只只自地狱里向上而伸的手臂,邪异,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