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临空,月光泛着霭霭的波光,温柔无比的映着俩个相拥的人。夜飞雪的脑袋晃晃的发着晕,就向是第一次给人治病时,因下了狼虎之药,将人给医坏了的那种感觉,迷惘、惊恐、呼吸骤止,恶心发晕。她的身上也是一阵骤凉又一阵骤热,她倒是希望自己还是晕过去的好,可是偏偏却又那么清醒,清醒到能清楚的感觉颈上的匕首已是慢慢划破了她颈间娇嫩的肌肤,有股湿湿润润的热流,正涴涴流下。
夜飞雪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尖,不让自己吓得失声痛哭出来,然后,她看着恒王,轻轻的笑了起来。
恒王见她双肩耸动,越笑越欢畅,越笑越开心的样子,脸上不由露出怀疑之色,他右手用力捏住夜飞雪的肩膀,冷冷问道哼,你笑什么?你再不好好回答我,便教你好好尝试下我的毒辣手段。
说着将夜飞雪肩上的骨骼捏得格格直响,痛得她几乎晕厥过去。
夜飞雪强行忍住,轻笑问道:恒王,您可知我为何一直只用金针而不用银针?
恒王的脸色微微一变,夜飞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只因银针遇毒即会变色,而金针不会,所以,就算在金针的针尖上下了剧毒,那也绝对不会有人瞧得出来!
听到这里,恒王的眼中露出恐怖之色,一张俊俏的面容也变得扭曲丑恶起来。他将架在夜飞雪颈上的匕首递进了一寸,狰狞万分说道:这么说,姑娘是在金针之上了毒?哼哼,你当本王是傻的么?你若真在本王身上下了毒,本王又怎会不知,你不必在这里危言耸听,看来,得叫你吃些零碎的苦头,你才肯说真话。
夜飞雪忍痛轻笑道:恒王多心了,我哪敢对您下毒。我不过只想保命而已!她这么说着,眼睛不停的往怀中瞄去,那金针就藏在那里。
夜飞雪越是说没有下毒,恒王的脸色就越是难看。他见她眼神慌乱的往怀中看去,冷笑一声,伸手就到她怀里一阵乱翻,顿时将她藏着的金针翻了出来。
恒王将金针放在鼻上仔细一嗅,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发白,他喃喃的说道:果真有些腥味。可这是血腥味,还是,没错,应该只是血腥味,可是
夜飞雪笑道:王爷怎可胡乱猜测,多半王爷的身子太过虚弱,不信,您按按腋下,可有不太舒服的感觉?
听夜飞雪这么说,恒王的手,已是不由自主的往腋下按了按。他不按还罢,一摸之下脸色登时变得比纸还白。
夜飞雪悠悠的说道:小女子早就说过,我是破碗,王爷您是细瓷碗,只不过,我这碗虽破,却还不想碎了。不知王爷能否成全小女子的这一点点心意?再这样下去,我可是要流血而死了,王爷难道真的要陪我一起上路?
恒王咬牙切齿的望着她,他眼中的愤怒和憎恨,令夜飞雪心底不住的打着寒战,但她始终不敢露出半分的怯意来,只是笑靥如花的看着恒王,与他那双毒蛇般的眼睛对视着,毫不退让。
夜飞雪在赌,她就赌他这只细瓷碗绝不敢跟她这只破碗硬碰硬。
半晌,恒王盯着夜飞雪的眼睛足足有半晌,突然他就笑了起来,收起了匕首,将她推开,亲切温和地说道:姑娘血流不止,瞧着,可真叫人心痛得紧,的确是该止一止了,要不要小王帮忙?
夜飞雪微笑着说道:多谢恒王,奴婢自已来就可以了。她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底却长吁了一口气。为了掩饰,她低头从裙边撕下一条布来,胡乱的将颈部受伤之处包扎了起来。
恒王冷冷道:我劝姑娘千万别再动别的脑筋,咱们平心静气的说会子话,只要你肯听话,本王保证你这只破碗非但不碎,而且还可以镶上金边。姑娘,你说这样可好?
夜飞雪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富贵险中求,若是恒王您能许我荣华富贵,我又岂会执迷不悟?哦,对了恒王,您可知中了何种奇毒,才会轻轻按了肋下一下就会感到阵阵发麻发痛呢?
恒王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他恨恨道:哼,果然是下了毒。这等毒药必是罕见,否则,以本王的医术又怎么会觉查不了,你又怎会如此胸有成竹与我谈论条件?
夜飞雪盈盈一笑,说道:恒王果然聪慧过人,什么事也瞒不过您的法眼。您若是信我,先请将金针还我。您即会解穴,我那金针封穴之术,便派不了用场,我只在你掌上的鱼际穴上一刺,便可让王爷知道毒气如今散发到何处。
恒王皮笑肉不笑道:姑娘狡诈过人,本王还真不信你。
夜飞雪掩口笑道:我若要您的性命,方才制住您的时候,就早已下手啦,又何必拖到如今?不过只是想在恒王您的身上,下一点点小毒,好叫恒王以后对付我的时候,心中略存些许的故忌罢了。还请恒王您放心,这金针上的毒早已进入您的血脉,此刻已然无毒。不信,我在自己身上扎给你看看。恒王冷笑一声,将金针还给她。看着她拿着金针在自己的脖颈边扎了几针,封住了流血,这才信她,缓缓的向她伸出了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