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傻的呀,我跟你回菰安郡还不照样被你关在惊云居,我才不要呢!
关不关在惊云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不想你就此送命,你现在的身份,既当不了薛飞,又当不了冷雪,更加不可能恢复夜飞雪这个名字,你说你打算今后怎么办吧?你要知道,本王是为了你好!
去你的为了我好!我知道,你把我带到京城给皇帝看病,就是为了我好,想替我求一个免罪金牌什么的,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把我拖进了怎样的一趟混水?免罪金牌没拿到,我还成了震惊全国的杀人犯,举国通缉的大恶人!我的罪名是弑君,是弑君呀!你开什么玩笑,给我十块金牌都没用了。
只要你肯跟我回菰安郡,这个罪名,本王自然有办法帮你洗脱。你以为豫亲王是傻的呀,你是本王带来的,把这条罪硬压给你,就是硬压到本王头上,这可就意味着向我菰安郡宣战呢。当时是因为情非得已,为了名正言顺当上皇帝,不给我父王机会,他们才这会这样说的。你以为当他坐稳了宝座之时,还会继续这套说法吗?你以为,他们敢以此为由头跟我们打一仗吗?呵呵,我告诉你,他们不敢的,无论是谁坐到这个位置,都是不敢打这一仗的,因为大家都怕亡国啊!当然,前题是本王和你必然安然的回到菰安郡。
你就编吧,随便你编出什么理由来,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翼安王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说:你不要这样不可理喻,头脑不拎清好不好?你想想,宫变一开始,蓝言轩居然能全身而退,这就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他与皇后一方有关不可告人的关系啊!否则,你以他走得了?你凭什么觉得你这样去冷家,他们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当真以为他们会因为本王知晓这件事而放过你?说起来,你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的,要时候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他的话,其实是有道理的,夜飞雪果然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
夜飞雪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不去找冷家,你给我些钱,我自有生存的办法,只要你肯放我走!
本王说过了,想都别想,跟本王回去!你不走是不是?本王把你打昏了拖走!翼安王的脸上露出恼怒之色,坚定无比的否决了她。
一想到心中的如意算盘就这样被打破了,夜飞雪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无比,青得都快发黑了。两排牙齿更是被她咬得格吱直响,激怒之下,她又一次失去理智,左手一翻,指尖拈起一根金针,就向翼安王扑了上去。
刚才还懒洋洋的翼安王瞬间像头迅猛的豹子一样,一下跳到她的身边,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抱住了她的腰。
夜飞雪拼命挣扎着反抗他,挣扎了几下挣不脱,整个人暴怒起来,反过头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他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翼安王明明吃痛,却没有放开她,只将腰上的手,越抱越紧,紧得几乎要将她勒得断了气。他眼光严峻而炙热地望着她,突然双臂一伸,把她紧紧围抱了起来,将她紧密地贴压在他的胸脯上。
一旁的玲珑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俩人打了起来,突然撒腿向外跑去,向站在地道口的沈笑愚搬救兵去了。
夜飞雪可什么都已经顾不得,什么都不管了,她只是怒火万丈,一心要用金针封穴之术封住他。
你在害怕,是不是?翼安王紧紧抱着她,她听到他的心脏急剧地跳动着。
混蛋!放我走!放我走!夜飞雪尖叫起来。
翼安王迅速伸手把她的嘴捂住,他捂得这么紧,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她仿佛又回到了刚才被恒王用刀顶着脖颈的场面,她的身子,一阵骤凉又一阵骤热,心中更是一阵阵的苦,眼泪似雨一般的落下,积极已久的恐惧瞬间暴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她真的害怕了,她很害怕,害怕极了,太后、恒王、冷家、蓝言轩,他们全都不是好惹的,他们伸出一根小指头就能把她跟她姊姊给捻碎了。天大地大,到底何处才是她和姊姊的容身之所?她到底怎么样才能逃离这种本来就与她无关的是是非非?
喉头一阵疼痛,有湿润的液体暖暖而下,夜飞雪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翼安王的声音渐渐减弱了,模糊了,他那张脸隐藏进一片灰色的迷雾中,这迷雾愈来愈浓,慢慢地变成一片黑色,黑到她再也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其他任何的东西了。